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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大人说的是,小弟是不该一去了无音讯。不过大人应该知道南洋海路的艰辛,小弟这次是三年来头一次回大宋,若不是为了叔父怕是还在岛上受累呢。”
王冠很不好意思,他们王家两房都受驸马关照才兴旺起来,叔父一房和驸马多有往来,自己这一房却少了走动、冷了情分,确实不应该。
“可是因为航线起了纷争!”洪涛心跳有点加速,难不成福建王家又出问题了?这可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刚把大西北平定,总不会东南又乱了吧。
这些年王家联合了一堆大小海商把去往日本的新航线把持的死死的,还利用新式导航技术开拓了不少南洋航线。
这一系列操作,除了让家族兴盛、航线增加之外,对原有的海商大族也造成了很强的冲击。海商们要是为此打起来,一点不比陆地上的战争强度低,还更残酷、更血腥。
“……大人多虑了,王家岂是不知轻重的贪婪之辈,叔父去年就让小弟与泉州、广州几家大商号合股成立了南洋商社,有人出人、有船出船、有货出货。大家绑在一起去和蒲家人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还有自家人纷争的道理。”
看到驸马的脸色有点转黑,王冠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位驸马做事有个原则,非常不乐意自己人和自己动武。如果王家为了点利益仗势欺人,他可真不会惯着,转眼就能再扶持起张家、刘家、赵家,以后与王家也就没太多情分了。
“那叔父何可让你这个大忙人特意北上一次?”南边没出事儿洪涛心里安生多了,可疑问更多。王冠都是南洋商社带头人了,事务繁多,不年不节的跟着温家跑上来,说不通啊。
“不瞒大人,叔父怕是快不成了,各地好医好药找了不少,但全都不太见效。来之前他已在家卧床多日,时而明白时而糊涂,但只要清醒过来就念念不忘大人。下官斗胆来求个情儿,想求大人……”
王冠也不是个特别善于耍嘴皮子的人,说起这件事儿很为难。别看摄政王的头衔没了,但依旧是大宋第一等王爵,这身份岂是谁想见就见一面的。
以两家的交情见一面倒是不难,随时来随时都能见。可王浩真起不来了,让一位王爷大老远的跑到福建去见个商人,真说不出口。
“得,本王明白了。你也别张嘴求,生分了。先去府里休息一夜,明早启程去漳州。小豹,你这艘大船来的正好,载本王回家去给你爹上上坟如何?”
要是放在半年前,洪涛还真没时间跑那么远路,谁来了也得推辞。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想去哪儿去哪儿。温老头自己没赶上,现在王浩也到了弥留之际,正好两个人一起看看吧。
这么大的海船,大宋皇帝也没福气乘坐,洪涛决定带着家人一起去,权当是出游。但正在上学的孩子无法长时间缺课,大长公主一听说要坐大海船立马抱着床柱,很有谁再相逼就死给谁看的架势,西迪和绿荷姐妹还要管理几十家邮局和银行的业务。算来算去,能一起上船的只有莲儿和王慧,再加上幸子和知音两个丫鬟。
但这次让洪涛很意外,王小丫居然主动要求同行,理由就是一句话: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她要像其它大宋文人一样去四处游学,平时没时间也没条件,这次跟着父母远行福建既安全又舒适,不去白不去。
当然了,她不是一个人去,还得拉上苏老头。到底是谁想去洪涛也没深究,只要女儿肯和自己多亲近,让苏老头占点便宜也合理。谁让自己当初眼瞎,给女儿找了这么个老师呢,完全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