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郭令世抬起手看了看表,夜里十一点了,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军火库,那么爆炸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凌晨三点,否则风险系数会直线上升。
这是判断目的地的一个好方法。
于是郭令世加快了脚步,牢牢的盯住了前面的和国人。
盛长凝来海洲穿的是皮鞋,她也没想到会赶路,因此走了不的一半,盛长凝磨破了脚,生疼。
可是她一声没吭,对脚下的痛感置若罔闻,郭令世本来还在纳闷,盛长凝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不怕急行军。
他不时回头看她,只觉得盛长凝越走越慢,夜色太浓,他压根看不见她脚上的袜子带了血色。
郭令世回头牵住她的手问她,“还行吗,是不是累了?”
盛长凝摇头,“没有,我好得很。”
于是二人一鼓作气,居然最终跟到了目的地。
还真是顾景舟的军火库。
盛长凝一下走不动了。
她就地坐下来小声喘息,“你去办事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一坐下来,借着月光,顾景舟这才看见盛长凝袜子上的血。
他一惊,小心的脱了她的鞋,才发现她整个脚后跟被磨的血肉模糊。
郭令世怒从心起,可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必定是为了不耽误事才一路忍耐。
这样痛,她却一步不落,郭令世脸色沉的让人害怕,可还是抚了抚她的头发,指着对面建筑,“这是顾景舟的军火库,那几个和国人可能是打算要来炸军火库。”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但是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郭令世的眼神,时不时看向盛长凝的脚。
“你在这里好好躲起来,我完事会来接你。”
盛长凝乖乖点头,郭令世心里有别样的情感,他俯身抱了抱她,转头消失在夜色里。
七月的夜晚,惹的知了不停的叫。
盛长凝躲在巷子里,紧紧的盯着对面黑压压的建筑。
郭令世循着和国人的踪迹进入营区,立即发现这营区里有内贼,是那内贼给和国人开的小门。
郭令世根据地上的痕迹和空气中的味道,很快找到了和国人的踪迹。
他们绕到了营区后方,正在那里布线。
一共五个人,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内贼。
五个和国人分工明确,很快在军火库周围布好了线。
和国人打着手势开始撤退,郭令世进来的时候就计算过,从门口走到这里,要八分钟,也就是说,留给他拆弹的机会,等于小于八分钟。
郭令世看着那些人的身影走远,马上冲了过去。
围绕着军火库,每个角落一个定时炸弹,还有炸药若干。
因为一早知道自己要拆弹,因此郭令世寄存行李的时候,带了自己的手术刀。
他默默回想在学校老师教过的拆弹技巧和拆弹实战,万幸和国的炸弹不会比德国先进,所以郭令世手到擒来,两分钟之内,拆出来所有定时炸弹。
剩下的时间,他将炸药收集起来往外带。
可就是这么巧,有一个士兵晚上起夜不走寻常路,军火库这边有棵小树苗,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大病,专爱给小树苗施肥。
于是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眼看那士兵要叫,郭令世一把扑倒了他。两个人中间是好几捆炸药。
那士兵一看见胸前炸药,默默的尿了。
郭令世进了军火库,盛长凝也一瘸一拐的跑到他进去的地方等他。
结果郭令世没等出来,等到了和国人。
只是最开始的五个和国人变六个,其中有一个穿的是顾家军的衣服。
那六个人当然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于是当着盛长凝的面,按下了炸弹开关。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声,连个声响都没有。
只有知了在头顶拼命的喊“热”。
为首的日本人马上嚷了一句,盛长凝听不懂,但她会看,那意思应当是炸弹没有爆炸。
几个人激烈的讨论,争的脸红脖子粗。
约莫有五六分钟,那几个人开始回身往回走,通过最开始的小门,又进了军火库。
那意思,大概是要回去再重新确认一下军火库的炸药。
盛长凝觉得这几个和国人不专业,哪怕不成功呢,哪能再进去呢。
谁知道他们的炸弹是不是质量不好,万一延迟爆炸呢。
盛长凝正想着,没一会儿,就听见营区警报声大响,各种嚷嚷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火朝天。
盛长凝再没见那几个和国人出来。
可问题是,郭令世呢,他也没出来。
盛长凝眼皮跳,预感不好。
她还在心里求神保佑,希望郭令世能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被抓住。
结果大门打开,营区里的探照灯忽然亮起,准确无误的照到了盛长凝,有一队士兵冲出来,端着枪瞬间包围了盛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