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水。
小叮当从她怀里跳下地,拿着她的手机趴在沙发上玩消消乐。
敬舒面色惨白,查了那么多资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年零六个月还暂缓两年执行,缓刑期间,若是遵纪守法,就不用执行那一年零六个月的刑法了?那就是不用坐牢了?
这就自由了。
敬舒飞快拿着手机查刑法,如果纪临江有两年缓刑期,那他缓刑期内,但凡犯个小罪或者被查出个罪名,就会立刻被羁押,数罪并罚,立即执行判刑。
敬舒飞快想对策,她可以将非法拘禁罪和强曝虐待罪的证据丢出去,让他立即开始执行一年六个月的刑法,再加上新的罪名,或许可以从重处罚。
对,她现在就要举报他!敬舒匆匆往楼上走去,去翻找她保存的视频证据,从保险柜取出证据攥在手心,她跟正在扎花的老诚交代了一句,匆匆上了车往警局去了。
可是上了车,她又犹豫了,袭警的案子他都能洗白,区区一个非法拘禁和强曝罪,能拿他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诬陷她仙人跳,会不会诬陷她自愿玩SM,会不会反咬她一口?字母圈的玩法那么多,纪临江的律师团会有一百个黑白颠倒的道理逼死她,甚至她交付出去的证据会被人动手脚,会不会被纪临江的人报复,越想越害怕。
她给金颐打电话,始终关机。
她又哆嗦着手给宋司璞打电话,想让他利用这份证据做点文章,电话无人接听。
敬舒用力将手机扔砸在挡风玻璃上,趴在方向盘上痛哭,根本没用,这份证据半点都撼动不了纪临江,只会自取其辱!只会将她的伤口撕裂的更大!将她再次拖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她流着泪翻着手机通讯录,寻找能够帮她的人,想要权势盖过纪临江,必须是海港市的压天手,宋司璞既然不愿意帮她,她只能找更强的后台依仗,以此牵制纪临江。
可是她没有利用价值,拖家带口,亦无雄浑赫人的家庭背景和人脉资源,没有谁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她是烫手山芋,连宋司璞都不想接盘,更没有人愿意接手。
这五年她以为纪临江死了,所以她几乎退出了所有的圈子,安分守己,回归普通寻常的生活,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人拉关系,上哪儿找人帮她!
她最后的挣扎仿佛被重压一点点碾平,如同被甩在岸上的鱼,剧烈挣扎弹跳试图回到水中,最终所有对生存的抗争翻滚皆因缺氧翻不动了。
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许久,透过雨雾朦胧的车窗,看着小叮当正坐在老诚腿上嬉笑,花圃流光溢彩,灯光温馨,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而下,像是温馨的照片被人从中间撕裂,四分五裂,仿佛眼前的幸福被撕碎了一地。
敬舒悚然一惊,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冲回店里。
老诚见她被雨淋湿了,急忙拿出毛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敬舒闷声不响魂不守舍,晚上将小叮当哄睡后,敬舒坐在一楼的沙发上,苍白的沉默。
老诚已经听说了结果,坐在她身旁愁眉不展。
“叔。”
“大小姐。”
敬舒轻轻抱着肩膀,蹲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地面的花影,听着街道上万箭落地的雨声,“我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