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染别过脸,完全不理睬他。
另一人比较温和些,道:“请问,先生自己的笔可是有什么不同?
盧染见他礼貌且面色诚恳,便道:“毛不一样,是用山兔背部的黑尖毫同家鼠鬓须,按四与六分兼作而成,市面上哪里买的到?”
“哦,那这样的笔想必很名贵吧?”
“并非名贵,个人用笔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偏爱这样软中带韧的笔毛而已!”说的那人连连点头。
马车停了,那两人先下车,为他打起车帘,盧染下来一看,只见红楼凝岫,翠馆凌云,彩灯高悬,晃得人睁不开眼,再一看却觉得有些熟悉,只见一块匾额悬在头顶,上书三个大字“珑香阁”这才明白过来。
此刻,早有伶俐的小童打着帘子,又有满面堆笑的龟奴上前迎过来,那侍卫走在最前,直接带着三人上了二楼,走到底,轻轻敲了敲一间房门,里面一个清晰有力的声音道:“进来”
他弓着腰进去,又向盧染一伸手,示意他也进去,盧染嫌恶的躲开他的手,走了进去。
楼下,亲亲若有所思看着被人带上去的盧染,低声唤来鱼乐。
“亲亲姐,什么事?”
“你去郭掌柜店里,告诉他,上次他带来的朋友在我们这里,不是自个儿愿意来的,是被人请了来的!”
“这个点儿了,郭大哥哥还能在吗?”鱼乐兴奋的眼睛闪光。
“什么大哥哥?你几时认了他了?……今儿他一准在,赶紧去!”
“是,亲亲姐!”鱼乐抓起帽子随便往头上一戴,像只兔子一般就跑出去了。
盧染进了屋子,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人,看衣裳和气度,必不是凡人!只是他戴着个奇怪的面具,却是丝绸和木相拼而成的。
那眼孔里射出的目光也带着一股逼人之气。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夜里强迫鄙人来此花街柳巷?”
“自然是请先生作画!”
“那也得我愿意才行,我若不肯,你抓我来亦是无用!”盧染虽文弱,却有一身傲骨和倔脾气。
“大约是属下过于无理了,在下向先生赔罪了!只因我下的死命令,他们也是听差办事不敢违抗!若有得罪之处,全由在下负责!”
盧染冷冷看着那个面具道:“他们踩坏我满园芳草,你又如何负的了责?”
“这有何难,我让人在你的院中种满奇花异草,总抵得过了吧?”面具人懒洋洋道。
“一派俗言!”盧染皱眉道:“我园中的蒲草,已种了有十几年,每片叶子皆与我相知相伴,如同家人亲友一般,它们倚白石耐淡泊忍寒苦,性情高洁!岂是你的俗物可以比的?”
面具人将右腿搭在左腿上,沉默了一会儿,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再同他纠缠。
“先生若不喜欢,那也有其他法子可以代偿……今日请盧染先生过来,还是想求一幅画作!”
“什么画作?我自来只画人物,其他的却不擅长!”盧染道。
“就是人物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