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走了神了,竟把衣裳烫糊了!她师傅正怒骂她,说要扣掉她三个月的工钱,还用尺子抽了几下手心,她既心疼又懊悔再加之手疼,不免哭了起来。令彤看她年纪不大,穿的极为朴素,料想也是贫寒人家出身,于是心中有些不忍,但她师傅仍十分恼火道:“这件衣裳客人明日就来取,你今天来这么一下子,我扣你三个月工钱,还没算给客人的赔偿呢!你光哭有何用,还是记牢些吧,再有一次你便不用来了!”
说完皱着眉头走了。
令彤一转眼,看见安师傅也站在一边,忙跑到他面前问:“安师傅,你能劝劝她师傅吗?她挺可怜的呢!”
安师傅道:“我们这里自来是这样的,她的尺头管教她,其他人是不能插手的,况且她的尺头说的不假,凡是误了日子的,天衣阙都要按价赔偿,若非这样,生意也不会这么好!那件衣裳做了好几日才得,若是不想赔钱,明日客人来取时须重新做好,少不得是她尺头连夜赶工,生气也是自然的!”
“安师傅,那衣裳只烫坏了一处,只需将这块拆下,重做一块安上不就好了吗?只要还有料子在,明日应当是来得及的吧!”
“怎么,你才来一日就敢自作主张了吗?”耳边突然传来菊楠尺头的声音,她是华服轩的尺头,也是整个缝衣院的大尺头。
令彤忙回身,朝她恭恭敬敬鞠了个躬道:“师傅早!”,旁边安师傅也道:师姐早!
“早?小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看热闹了?你那儿的活计都干完了?”
“师姐,我这便去!”
“丫头,你既说了,只拆那一块,听着是个取巧的法子,那这件衣裳就你来改吧!改好了,她不用受罚,改不好,连你一起罚!”
“我……”令彤失色。
“连桃尺头!”
“哎,大尺头您叫我?”只见刚才那个骂人的尺头从屋里走出来。她约莫四十岁左右,微胖身材,个子不高,头发浓密,梳了个牡丹髻,右眉上一有一粒痣甚是明显。
“这件衣裳交给令彤去改了,明儿客人什么时候来取?”
“客人说是未时过来取”
“你可听见了?你叫什么名字?”菊楠前一句是对令彤说的,第二句却是对那个裁缝说的。
她低头闷道:“罗娴”
“好,罗娴你帮她,改好了你们两都没事,改不好,就不用我多说了”
说完便走了,连桃对她二人说:“还不赶紧的?”
罗娴抱着那件烫坏的衣裳,用眼神示意令彤跟她走,二人便来到绢绸堂的厅堂里,罗娴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令彤坐。
“谢谢你帮我,不过,也只是白白连累了你!”她苦着脸说。
“为何这样讲呢?我们赶紧把这片前襟拆下来吧!”令彤从她手中接过衣裳,取出拆线用的鹭鸶钩,连钩了好几下才扯断一个线头!令彤拿起来细看,发现这条缝的缝制方法很奇怪,双环圈套着,内圈的针脚又连缀着下一个圈,便问道:“这边怎么这样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