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和亦心之间只有短短数米的距离,只要往前跨上几步,我们就能近在咫尺的交谈。
但就是这么几步的跨度,我们谁也没有贸然向前。
亦心吃惊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她往前走了两步,最终停在了离我两三米的地方。
她的身上又换了一件裙子,今天的风格和上一次我看见的截然不同,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小坎肩下面是桃红色的裙子,头发被高高的束起,露出她好看光洁的额头。
“是你啊……”亦心淡淡的说,大有沉浸在回忆里的节奏。
我今天不是来叙旧的,所以几乎没任何过度片段,我直接问:“是秦江未安排你住在这里的吗?”
亦心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惊讶的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又有点惊慌失措。
我说:“你不用急着反驳,我知道你的那个阿未和秦江未是同一个人,我如果不肯定这一点今天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我十分淡定的说着,心里也在鄙视自己的狡诈。
我是有这个怀疑,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轮回。虽然我之前都排除这个嫌疑,但在国外的日子里,我又不止一次去了那座留下彼此名字的塔楼。
在那里,我终于和那位阿姨攀上了交情。
在多次无意间的闲聊中,我知道了那次和亦心去的男人是谁,也知道了那个标记为L的男人其实和亦心的男朋友是同一个人。
那位阿姨虽然看起来随心而为,但是她却能记住这些年在她手里卖出的每一个挂件。或许是连续两次看见同一张面孔,亦或许是秦江未出众的外表让她记忆犹新,所以她说了一句:“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你看看墙上的字,你想过没有,这里有人早就换了身边的恋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还指了指那两个分开在两个地方的名字。
她当时说的轻巧,却不知我听得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秦江未的外表是他与生俱来的先天优势,也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标志,谁也不可能复制,谁也无法代替。
当我把华华相册里属于秦江未的照片翻出来给阿姨看时,她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又说了句:“你可不要这样傻。”
这个秘密我谁也没告诉,包括黎堂峰。
我深知这个秘密里的包含的危险,不仅仅是关系到亦心、华华,还有离去的柳西辞。最关键的是,柳西辞和秦江未的关系,他们不应该是兄妹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的烦躁,只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了一口巨大的泥潭,到处都是黏糊糊的使不上劲,伸手就是一片肮脏泥泞。
我看着眼前的亦心,又进一步逼问:“你知道秦江未已经有未婚妻了吗?你们这样算什么?你这样又想做什么?”
亦心被我逼问的往后退了两步,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无助和恐慌,很快就蓄满了眼泪。
“你、你不要告诉他……好不好?”亦心开口就是一句哀求,伴随着簌簌而下泪水,看着很是让人心疼。
“我答应过他,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就得离开这类,离开他身边了!”亦心突然像是落水挣扎求生的人,猛地大声说。
我静静的看着她:“那你总要告诉我,我不能告诉谁?秦江未吗?”
亦心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原本嫣红如花瓣的唇色已经被她咬的渐渐发白。看她这个样子,我就算不问下去也应该知道了。
但我身边有太多的谜团,我不能就这样搞个含糊未知的答案就罢手。
我声音缓和了下来,带着引诱:“你只要说出来,我就绝不告诉他。”
亦心哭的不能自已,小巧精致的鼻子都透着红色,她呜咽着不住的点着头:“是他是他,你都知道了,现在总可以了吧!”
这个答案让我浑身一松,但下一秒又紧绷了起来。
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丢下这一句,我转身就走。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也要时间来消化这个让我困扰了许久的答案。猛然间真相大白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我的眼前不断的浮现着秦江未的面孔,或温柔或从容或优雅。
可想起亦心的话还有她现在的样子,我心底又开始将带有这些美好标签的秦江未一一删除。
秦江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还是,他仅仅是个在男女关系上比较渣的公子哥?其他方面他都几乎无可挑剔吗?
我将所有事情前后串联起来,最后告诉自己: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