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又默默一人回到了顾倾的公寓。
今天顾倾忙,没来公寓看她,只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中午会有佣人给她送饭,让她好好吃饭。
若大的房间,简言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看着并没有打开的电视傻傻发呆。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顾倾家的佣人给她送来了丰盛的午餐,但她却没有任何胃口。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无助!很想借个胳膊靠靠,可是,能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在等,等顾倾回来,从白天等到晚上,一直等到天黑,却也不见他回来。
她知道顾倾是简铭的男人,她不应在他身上寻求安慰,可她现在别无选择,不知道找谁倾诉。
夜半三更的时候,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拨通了叶浅的电话。
电话那头,叶浅懒懒散散的问:“言言,你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笑着说:“没有,我就是特别想你,所以就给你打电话。”
“言言,大半夜还想我,爱死你了,么么哒!”叶浅听闻简言想她,睡意全无,盘腿坐在床上陪她聊天。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两人才挂断电话,那头叶浅倒床继续睡大觉,简言却开始收拾行礼,准备离开。
她之前和顾倾说好了,只要他藏她三天,即便他后来承诺她可以躲到永远,但是她也不想躲了,不想继续给他麻烦。
离开顾倾的公寓之后,简言直奔医院,即便现在医生都还没起床,她也早早到了医院,坐在院楼的楼梯间,等待医生上班。
直到早上九点钟,她才离开楼梯间,前往指定的医生办公室。
医生听着简言的决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手术可以马上进行。”
片刻之后,她便独自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
手术台上,简言听着摆弄工具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抖,直冒冷汗。
她右手轻轻搭在小腹上面,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终究和这个孩子,还是没感情的,这是她第一次与他交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与他交流,可她没有管他叫宝宝,也没有自称妈妈,似乎她们之间,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的确,对于孩子来讲,她与母亲只是擦肩而过,他还没认识她多久,她就不要他了。
“放轻松!不要紧张,这只是小手术,你怀孕周期短,不会有任何影响!”
“嗯!”简言听着医生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可是她没有办法不紧张,没有办法不害怕,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残忍的事情,但她无能为力。
她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医生将她双腿弯曲,架上冰冷的手术台上,她喉咙酸酸的,心口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眼泪情不自禁,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她以为她不会难过,以为她不会不舍,以为她不会哭。
可是当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孩子即将永远离开她,她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