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若依着胡力瑧的性情,瞧见水叮咚这副模样,必定是要轻薄几句,但此时实在是没有精神,只能勉强一笑,说道:“你得扶我一把,好让我在床上躺着啊!”
水叮咚哪儿还好意思扶他一把,可病人有求,她不好意思都不行。只能在胡力瑧好笑的眼神中伸出手去,半揽半扶着胡力瑧光裸却宽厚的肩膀,将他轻轻挪回到床上躺下。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胡力瑧确实太沉重,水叮咚红红的脸蛋上,也渗出细细的汗珠,赶忙找一张薄被单盖在胡力瑧身上,遮盖住他那完美到刺眼的男人身体。
抬起头来,却见胡力瑧两眼瞅着她,说道:“一会儿热起来,你要是看见我脸上出汗,记得帮我掀开床单。……最好能够帮我擦擦身体,这两天身上汗腻腻的很难受!”
说到后边这一句,他稍稍扬了一扬漆黑的眉毛。水叮咚忍不住啐他一口,回道:“赶紧睡吧!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这么没正经!”
“我哪有不正经了,这就是再正经不过的一句话!”
一边说,胡力瑧实在是精力不济,勉强冲着水叮咚展脸一笑,也就闭眼安睡。撇下水叮咚一颗心乱跳许久,方渐渐安宁。
这一睡又睡了大半天。到下午天气愈发显热,水叮咚看见胡力瑧额头上果然开始发汗,反正他已经睡熟,水叮咚虽然羞涩,还是替他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薄床单。胡力瑧那完美的身躯,再次呈现在她的眼前。
水叮咚在心里连连告诫自己,这就是个狐狸精,其本质其实是只老狐狸,眼前看见的,不过是虚假幻象而已。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眼前明明就是一具完美男儿身,水叮咚忍无可忍还是瞟了好几眼。从那发达的胸肌,到结实的腹肌。水叮咚暗骂自己当真是犯了花痴,想要赶紧找点其他事情想,偏偏想到的,却是胡力瑧说的想请她帮忙擦擦身体的那句话。
事实上水叮咚很清楚那句话玩笑的成分居多,而且胡力瑧虽然已经两三天没有洗澡,“身上汗腻腻的”的应该不假,但他身上不仅没有难闻的气味,反而他所谓“勤修得道”的狐狸精特有的那股香气,更加馥郁。
可问题是,以胡力瑧伤势之严重,秦百江曾说他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多天,换句话说,就算她今天不帮他擦洗身体,明天后天还是得帮。更加上胡力瑧会身受重伤,完全是为了保护她的缘故,反正胡力瑧这会儿昏睡着,她倒不如做做好事,也算是对胡力瑧略作报答。
这个念头一旦涌出,竟然再也按捺不住。水叮咚踌躇良久,终于还是端了脸盆出门,仍旧跟小二要了半盆温水上来,先将棉布涮了一涮拧干,转脸瞅着胡力瑧完美身躯,却无论如何伸不下手去。
偏偏胡力瑧恰与此时睁开眼睛,问她:“你是想帮我擦身么?谢谢你了!”
他脸上并无半点戏谑之情,水叮咚手上还拿着湿棉布,倘若矢口否认,只会显出她心虚胆怯目的不纯。
“你不是说……身上汗腻腻的难受吗?我水都帮你打好了,你要是……自己能行,就起来自己擦洗一下吧!”最终水叮咚只能硬着头皮这样回应。
“我要是能起来,就不用巴巴地望着你了!”胡力瑧回答,果然两眼巴巴地望着水叮咚。
水叮咚脸皮发热,却只能一咬牙,一横心,先将湿棉布往胡力瑧脸上敷去。等胡力瑧闭上眼睛,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先帮胡力瑧胡乱擦了脸,再往下擦拭颈脖与胸脯。
“你是不是……又好了些?”水叮咚问。既是没话找话,也确实感觉胡力瑧说话的样子,比早上显得轻快很多。
“是!”胡力瑧回答。
“秦大叔说,你昏睡的时候是在自行疗伤,还说……即便是狐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你恢复得这么快,为什么会这样?”水叮咚又问,尽量分散注意力,以免手底下隔着棉布传上来的那种柔韧与结实,令她手脚发软,心慌意乱。
“那是因为……我身上带有一颗我们仙狐族的至宝云香珠。”胡力瑧回答。
水叮咚张口想问他什么是“云香珠”,又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就算胡力瑧肯解释,她也未必能理解。
所以她直接问出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你会好得这么快,是用了……这什么云香珠在疗伤?”
(请看第十七章《多情总由暧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