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将人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这才转头,确认了一下四周无人之后,辉月面容上才露出了清浅笑意,一笑生辉:“沈相可是被我这么莽撞的一拽给惊住了?”
说话间,慕流苏便是极为自然的将手中拽着的那一抹鱼鳞纹衣摆松开了。
衣摆处的拉拽感顿时一松,沈芝兰的余光微微从那一抹起了褶皱的衣摆处扫过,面容微微一顿,似乎有些许失落和遗憾之色闪过。
这情愫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看着慕流苏的笑容,沈芝兰神色又是微微一愣,却是极为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唇角勾着温润笑意,似乎心情颇为愉悦的回道:“将军如此举动,倒是未将芝兰瞧做一般的陌生人了,想来也是认可了芝兰这个友人了。”
慕流苏也是微微一顿,原本以为自己这般极着急的将沈芝兰拉出来,沈芝兰应该是第一句话问自己是不是有急事吧,怎么如今却是颇为古怪的纠结她是不是把她当做友人的事情?
想了想,慕流苏便颇为古怪的看了一眼沈芝兰,嘀咕了一句:“沈相当真是事事出乎流苏的意料。”
这句话虽然声音极小,但是沈芝兰却是听得极分明,听着慕流苏心中的诧异之声,他也是微微勾唇笑道:“英武将军夸赞,芝兰便受下了。”
慕流苏:“……”
显然是没有料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右相大人会说出这般语气的话来,慕流苏陡然便想起来前不久神医谷一行时,洛轻寒和姬弦音在马车上的言语交锋,也是将旁人的话当成了夸张之言,竟是和沈芝兰如今的状态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偏生沈芝兰似乎对慕流苏无语的模样颇为欣赏,眉眼之中也是带着一贯的温润笑意,看着人的时候,眼中带笑,分明能够将人沉溺其中。
他唇角勾着温柔弧度,语气温润:“好了,芝兰不浪费英武将军时间了,将军如此着急的寻我过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将军且说来芝兰听听便是。但凡力所能及助将军,芝兰必然无所托词。”
若说方才慕流苏是因为沈芝兰的反应给愣住了,那此时便是被沈芝兰的这句话给惊住了。
“但凡力所能及,必然无所托词,”这样的话,由着沈芝兰这般的人说出来,便是所谓的要对他知无不言了。
她虽然是这个大楚颇为盛名的少年将军,但是比起沈芝韵这般年轻便官拜左相,权倾朝野的人来说,应当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人物……嗯,只是就大楚如今的形式而言,暂且不论她前世也是极为年轻便以女子之身官拜大燕女相的事儿。
一国左相的身份,对一个少年将军说下这样的话,委实也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些许,毕竟文官手中,多多少少都是攥着些许王朝的机密的。
沈芝兰这般说出来,显然是极为重视她了。
慕流苏想了想,也是看不懂沈芝兰的作风,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径直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沈相可否告诉流苏,南秦使者之中,可有秦誉此人?”
沈芝兰温润眉目动了动,显然是没有想到慕流苏会问他这个古怪问题,南秦的使者是谁慕流苏似乎并未关心过,想来是听见了方才一众贵女公子哥的议论,才想起来问他的,难不成慕流苏与秦誉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心中困惑,却还是颇为配合的点头道:“秦誉是南秦使者这才奔赴楚国的领头之人,自然是在其中。”
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回答,慕流苏顿时皱了皱眉,有些神色不郁,想了想还是问道:“如今已经是正月底了,这么说来,南秦的人已经启程,估摸着二月底或者最迟初便能到达了?”
沈芝兰看着慕流苏微微皱起的眉,忍着心中想要将她眉中的不抚去的悸动,移开目光轻声道:“南秦帝都距离西楚帝都快马加鞭的话也需要一月时间,南秦本就是定的正月十五出发,加上和亲一事儿,有皇子公主同行,自然不用如此着急,这样算来的话,确实便如将军所言,是在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到达,如今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国交宴的事情了。”
这么说来,人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慕流苏眉目更皱,这事儿果然还是她疏忽了,一直留意大燕的暗桩之事,倒是没有顾虑到南秦的和亲一事。
“英武将军如此关注南秦三皇子秦誉的事儿,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沈芝兰瞧着她脸上不变的愁色,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
慕流苏看了沈芝兰一样,沈芝兰目光没有闪躲,眸中也没有好奇之色,更多的是一副关心模样,她想了想,神色缓和了些许,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在边疆之地与此人有过些许交集,结下了些许梁子罢了,原以为人不回来,如今既然来了,总归能够再见上一面,倒也无碍。”
见慕流苏没了方才的忧色,当真缓神了不少,沈芝兰便也不再多问,只点点头附和道:“英武将军不用过多担忧。如今这国交宴是设在大楚之地,即便将军与秦誉有些不快,总归他还是不敢太过过分的。”
慕流苏心中想着其他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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