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拦着她的路,顿时火气一涌,满脸怒火的道:“混账东西,这庭院分明还是老身安置给慕流苏住下的,如今竟是这样对待老身,你们当真是好能耐,我看你今儿敢不敢拦老身进去。”
说了一堆话,慕老夫人也不拖沓,径直便上前一步,想要将守在门口处的二人推开,奈何这人就跟两块铁石一般,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分毫。
慕老夫人瞧着这两人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不愿意开门了,顿时越发恼火,嗓门也尖锐起来:“反了!都都反了不成,老身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们居然不听老身的,听慕流苏那个不肖子孙的是吧?”
“老祖母真是好生硬朗,六旬高龄,说起话来还这般中气十足,孙儿倒是佩服的紧,就是不知晓孙儿怎么就突然成为祖母口中的不肖子孙了呢?”
慕流苏本就心情存不好,如今一出来,又是听到这该死的老太婆泼妇骂街一般满脸怒火,语气也是带了几分不善,冷冷看着撒泼的慕老夫人,慕流苏漫不经心的够了勾唇,冷笑开口道:“老祖母一把年纪了,怎生还这副德行,言行有失,举止颇不得宜,这就是老祖母活了五六十年学到的讲究么,还是说老祖母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
慕老夫人闻言,更是气的一张面容通红,不可置信的瞪着慕流苏,一手直直指着她的脸,眼中的怨毒恨不得将慕流苏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个孽障什么意思,说她活了几十年,越活越回去,这不就是在指名道姓的嘲笑她么?慕老夫人气的几欲昏厥过去,说话也是不如何利索了。
“混账!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的、是你的祖母,你个孽障,竟然如此对待我这个长辈!言语不敬,当真是混账!”她似乎当真如同快被气炸了一般,怒火泠然的瞪着慕流苏,将指着慕流苏的手指移到身后那几个府卫上,语气冲冲的道:“你们还不快把这个不孝子给我拿下!”
那被慕老夫人点到的府卫,当真挪了挪脚,试图上前去抓慕流苏。
青花兀自站出来,手中内劲一出,朝着门前一侧的槐树狠狠便是一拳,众人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见着那宛如男子躯干一般厚重坚实的树干被青花一拳击中,猛的一阵轰鸣
青花收回手,微微活动了手腕,朝着慕老夫人身后的那群似乎蠢蠢欲动的府卫露出牙齿,森然一笑:“今日本姑娘倒要好生瞧瞧,看看你们谁敢动了我家主子一根汗毛。”
话音刚落,那一株生的如同人一般壮硕的槐树之上忽而一阵脆响,方才被青花凭空砸中的树干之处忽而齐齐化为碎落的木片,齐齐洒了一地,露出一个对穿的两个拳头尺寸大小的大洞出来。
那群正欲围上前来的府卫脚步一顿,脸色大变,神色惊恐的退了几步,竟是齐齐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不敢多说。
府卫都尚且被吓成了这幅德行,慕老夫人和宋氏以及一众婢女更是被吓得一阵面色发白,婢女们本就胆小,如今更是看都不敢再看青花一眼,微微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慕老夫人瞧着带来的府卫这幅怂包样子,也是气的眼冒金星,偏生她也是被青花这强悍至极的一拳惊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唇瓣抖擞,似乎极为不相信的重复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反了,都反了不成!”
慕流苏实在是没有心情听这个老太婆废话,瞧着她这幅模样,也是颇为不耐烦的皱眉道:“今儿这流云院,老祖母还是别想进去了,有什么话,赶紧说便是,孙儿可没有闲到老祖母你这样的地步,天天找人嫌。”
青花素来知晓自家主子对这慕家的糟心事儿不感兴趣,但是如此不顾礼数的话,由着主子说出来,却是分毫没让人觉得有任何不妥,只会让人举动慕流苏说的极对,这慕老夫人却是是个闲的发慌天天找人嫌的老太婆罢了。
慕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个枉顾伦理家法的孙儿,竟然对着她这个做祖母的如此出言不逊。偏生这个混账身边有个这么凶悍的丫头,她却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活到这么个岁数,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执掌了将军府上大权,竟然是被慕流苏这么个孙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慕老夫人只觉得目眦欲裂,胸腔处也是闷得极紧,举着手指,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仍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慕流苏最是看不得这种女人找人麻烦还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模样,冷冷看了一眼慕老夫人,慕流苏勾唇笑道:“既然老祖母无话可说,那也不必再在此处呆着了,孙儿正准备午睡,老祖母还是会看些时辰,不要没事过来扰人清梦,毕竟这样的事儿,我这个孙儿不觉得如何,难保其他人会不会厌烦。”
这话说的,连青花的唇角都抽了抽,自古这后宅的斗争,多半都是你一句我一句话中有深意,夹枪带棒的暗中争斗来着,其中还要顾及些许礼数,免得犯了人前礼数,慕流苏却是丝毫没有顾及这些,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想说的,也不管对方气的如何,径直便不再搭理这群女人,转身道:“青花,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