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晓后面说了什么,温铃之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对于这些酒吧之类的地方没什么兴趣,可是郑晓晓却很喜欢。
以前,她也被郑晓晓强拖着去过几次,里面无非就是音乐,美酒,还有一群年轻、寂寞而又心灵空虚的男女。
那样消磨时光的场所,她是真的不习惯。
但是这段时间,郑晓晓的老公秦川出差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她那个脾气古怪的婆婆,想想确实有点难熬。
所以,温铃之决定今晚就勉为其难的陪陪郑大小姐。
没错,郑晓晓结婚了,而且是一毕业就结了。
温铃之也是在郑晓晓的婚礼上,才知道秦川和秦佑原来是堂兄弟。
也是在郑晓晓的婚礼上,她又见到了很久未见的钟诚。
钟诚依旧是从前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俊秀而又温和。
他也丝毫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只是跟温铃之兴致勃勃地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可是,温铃之却越来越觉得,在他那张俊秀温和的笑脸下,隐藏着另一张阴森而又陌生的面孔。
自那次婚礼过后,这半年的时间里,钟诚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坐坐,都被她给拒绝了。
韩幸说的没错,钟诚这个人城府太深,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今天本来就是阴天,这才刚六点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明亮温暖的光芒,在这个寒冷的雪夜,为行人照亮了归途。
雪也渐渐地大了,她的军帽和军大衣上,也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温铃之把左手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来,拍了拍帽子上和军大衣上的雪花,又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然后低头看了眼腕表。
她已经在雪里站了快半个小时了。
这个郑晓晓,每次都这样,不晾她个把小时,那位大小姐绝对不肯现身。
因为早就知道郑晓晓爱迟到的毛病,所以她下班后特意磨蹭了会儿才出来,结果,她还是被那丫头给晾了。
想着那丫头也快该来了,温铃之把军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把手重新塞回大衣兜里,纤瘦的身影往大门的角落里缩了缩,把身体靠在墙壁上。
白净清秀的脸庞,隐在帽檐下的阴影中,那双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好似两汪宁静的湖泊,淡然地望着路上飞驰而过的车流。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
她去年军校毕业,并没能如愿以偿地去到特种部队,最后,只能在京都军区司令部做了一名文员。
而韩幸自那晚离开,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韩妈妈曾不止一次地问韩爸爸,韩幸究竟去了哪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韩爸爸每次都说是机密任务,就连他也不清楚。
韩妈妈虽然不信,但是也无可奈何。
温铃之却相信韩爸爸,因为特种部队就是这样的,为了保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为了保证所有参加任务的战士的安全,所有行动都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即使韩爸爸是军区司令,这些最高机密,也不一定能够知道。
想到韩幸可能正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执行着最危险最神秘的的任务,温铃之就忍不住为他担心,也忍不住热血沸腾。
好想和他一起,一起面对危险,生死与共。
想到这儿,温铃之的眼神不由得一暗。
她又忍不住想起今年春节放假的时候,除夕那天晚上,她在幸淑平的屋外,偶然间听到的一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