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是问题了。
“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半分之五十,病人在手术中很可能出现大出血或者撑不下去得情况。我们需要病人家属来签署手术协议。”
邢牧野牵着杜九卿的手,他能感受到杜九卿传来的轻微颤抖。于是他替杜九卿问:“如果不手术的话,病人的情况还能撑多久?”
安德烈不明白这个亲自请他过来诚意满满的人怎么会突然问不手术的情况,不过他还是尽责地说:“病人情况现在不容乐观。如果不手术,就算在医院一直接受治疗,寿命也会不足一年。”
怎么会是这样?杜九卿用手捂住嘴,眼眶发红,她一来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了邢牧野的安慰也难以保持平静。
手术室里面躺的是杜九卿的妈妈。她这么多年就算和单晓彤不亲昵,也没有想过让她死。现在她还没有见单晓彤一面,就要面临这样一个生死抉择。
邢牧野把杜九卿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然后转头对安德烈说:“这个字我来签,有什么风险我也一力承担。麻烦你立刻进行手术。”
闻言杜九卿用力推开邢牧野嘲讽道:“承担?你拿什么承担!”邢牧野抿唇不说话,只是眼睛里的坚决不曾动摇。是他没有做好这一切,让杜九卿一知道单晓彤的病情就要面临生死抉择。
他不能对杜九卿这么残忍。与其发生意外让杜九卿痛苦,倒不如邢牧野签了自己签了字,发生什么事情让她怨恨自己,不要折磨她自己。
杜九卿看着邢牧野的脸认真地说:“手术室里面是我的亲生妈妈,那么这个选择就该我来做。就算是签字,也只能是我签。”她怎么会不明白邢牧野的想法,她怎么舍得他一直这样付出?
杜九卿转头对安德烈说:“医生,我愿意签字,请你一定要帮我救救我妈妈。”
安德烈示意护士递上手术协议,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医治病人的。”他看着杜九卿签完字就转身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门上的“手术中”的灯亮了起来,单晓彤的手术正式开始了。
这就开始了吗?杜九卿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她明明感觉没有过多少时间,怎么一个个都会要离开她了呢?她很想回头问问身后邢牧野她是不是还在做梦。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
邢牧野再度把杜九卿揽到怀里,下巴放到杜九卿的头顶说:“想哭就哭吧,不要强撑着。”
杜九卿喃喃说:“我为什么要哭?我妈妈还没有死,她在手术中,我不能哭。”
“嗯,一定没事的。安德烈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比他更好的医生了。”邢牧野安慰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说:“对不起九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妈妈。”是我让你这么难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