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摇到一半,蓦然醒悟,改重重地往下一点:“那麻烦许阿姨了。”
许婧媛笑笑,整了整衣服,往江其儒办公室走去。
杨曦同无语地看了眼自己亲妈的背影,抬头瞪他:“你真是另类的严监生转世吧,脸都肿成猪头了,还想着当媒公!”
“什么是严健身?什么是煤公?”花江涛涛插嘴问,“很厉害吗?”
李小佳一把拽住他:“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姐姐带你去买冰淇淋吧。”
“好!”花江涛涛立刻被收买了,拉着李小佳往楼道里跑。
江俨然便推着杨曦同往电梯里走,杨曦同道:“去哪儿啊?你脸上……”
“要包扎,也得去有药的地方吧?”
杨曦同闭嘴了。
行政楼的电梯间可不像住院部,空荡荡的没什么人,镜面般的轿厢倒映着她的忐忑,也倒映着他脸上的青肿。
出了电梯,江俨然直接推着人往一楼侧门的小房间走。
杨曦同嘟囔:“行政楼也有清创包扎的地方呀?”
江俨然没搭理她,径直推着人进去,两侧房间挂满了研究室的牌子。
他目标明确地找到其中一间写着“检查操作间”的房间,掏钥匙开门。
行政楼空置了一些房间,江其儒便将不少要做课题却没有办公室的医生给安置在了这里。
江俨然开了门,先把排风扇和窗户开了通风,再把杨曦同推进去。
操作间里基础的包扎用品都齐全着,江俨然熟练地翻了些药片出来,直接干吞。再拿碘酒擦了擦破皮的地方,就算料理完了。
杨曦同在一边帮不上什么忙,忍不住嘀咕:“肿得那么厉害,要不要擦点紫药水啊红花油什么的?”
江俨然回头瞪她:“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杨曦同“切”了一声,推着轮椅上前:“额头这儿还有个伤口呢,拿个创口贴来,我给你贴上。”
江俨然翻了翻柜子:“创口贴没了。”
“那就用纱布?”
“不用!”
江俨然果断拒绝了,纱布、紫药水,这家伙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打架了。
杨曦同翻了翻随身带着的小包,翻出一片印着小黄鸭的卡通创口贴:“蹲下来,我这儿还有一片。”
江俨然嫌弃地看了一会儿,到底弯下了腰。
杨曦同三两下贴上,左看看右看看,“噗”的笑了出来。
江俨然抬手就要撕掉,杨曦同连忙拦住:“别呀,撕了我包里可就没有了。”
见江俨然还是一副不撕不足以雪耻的模样,犹豫着往前一探身,在窗口贴上轻蹭了下嘴唇,随后一把将人推开:“撕了我们就绝交!”
江俨然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耳朵才慢慢地红起来:“发什么神经……”
“跟你学的啊!”杨曦同心虚地转头看向窗外,转移话题道:“你那两只鸽子,我给取了名字,特聪明,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回家了。”
江俨然“啊”了一声,嘀咕:“那不是肉鸽么?”
杨曦同干咳了一声,有些得意道:“主要是我教育得好。”
江俨然将手插在白大褂里,半晌才“哦”了一声。
杨曦同的视线在他衣襟上停留了一会儿,问:“有针线么,你的扣子快掉了。”
江俨然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会,摇头:“没有。”
杨曦同便又去翻她的黑色小包,掏了半天,掏了只袖珍型的针线包出来。
江俨然咋舌:“你是多啦a梦吗?”
“没办法,小孩子特别皮,这些都是必需品。”杨曦同说着,把针线包递了过来,“我现在可穿不了针,你自己动手吧。”
江俨然接过针线包之后,动作就有些僵硬——别看他生世可怜,托长得好的福,还真没做过这类事情。
“很简单的,穿个针钉个扣子而已啊。”
江俨然如临大敌一般走到窗户前,打开针线包,看到银色的小针和白色细线后,却又释然了。
拿镊子在人的皮肤上缝针、打结他都熟练得不行,如今这样,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午后的风暖融融的,从窗台那吹进来,吹得窗帘微微颤动,吹得桌上放着的病例册子沙沙作响。
就连江俨然身上的白大褂衣摆,也柔软的翻卷了起来。
杨曦同推着轮椅挤到他边上,正看到他飞快缝完一只扣子,十指翻飞,流畅地打了个严谨的外科结。
杨曦同不禁感慨:
还真是,杀鸡用了牛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