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天没工夫去看演武场上的狼藉。
他的视线集中于地上跪着的柳蝶衣身上。
柳蝶衣有意放低姿态,将自己摆在最可怜的位置。
见老祖宗的视线看过来,她立刻趴伏在地上,做足了弱小无助的样子。
柳蝶衣是云振天最疼爱的弟子,自打她拜入云振天门下,别说打骂,就算是重话他都不曾对柳蝶衣说过一句!
其他长老亦是看着柳蝶衣成长的长辈,加之柳蝶衣乖顺懂事孝顺,还是多年难遇到的天才,他们也疼她的很。
所有人都心疼坏了。
云振天走在最前面,几步上前拱手道:“老祖宗息怒,蝶衣只是个孩子。”
“她这些年都在闭关潜心修炼,不懂人情世故,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惹恼老祖宗,还请您海涵。”
帝谌依旧是冷冷的模样,清冷叫人辨不出喜怒:“你这意思,柳蝶衣污蔑本座的徒弟,还是本座的不对?”
云振天心头一震,打算继续辩解,又听头顶传来帝谌的声音:“何况,她污蔑的不仅是易晚,还有本座!”
“本座素来都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主儿,你想让本座吃下这哑巴亏,叫众人误会本座以势压人?”
云振天没料到事情这般严重。
听出老祖宗隐藏在平静下的暴怒,他慌了,想去看柳蝶衣的脸色。
哪知道柳蝶衣除了轻颤之外,伏在地上没有半分动静!
哪怕这么多人赶来撑腰,她也不曾动弹!
定然是吓坏了。
但,云振天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弟子,除了疼爱,也了解她的性子。
这般逃避,只怕,老祖宗说的才是实情!
云振天无法听到柳蝶衣辩驳,又不敢继续问帝谌,只能咬着牙转向翟城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翟城顶着众人的视线,硬着头皮把事情简单的跟云振天说了一遍。
老祖宗在前,他不敢偏颇,更不敢为柳蝶衣说什么,一五一十陈述着事实。
云振天听完也觉得匪夷所思,无法相信!
他们在长老阁时,都以为十道天雷是老祖宗为护着易晚而落下。
谁知道翟城竟说,那是易晚亲自引来的!
长老们更是脸色复杂,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看向易晚。
易晚不悲不亢站在帝谌身边,面色也和帝谌一样冷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断然一瞧,这师徒二人的气质越来越接近,越来越相似!
易晚小小年纪,竟也和帝谌一样深沉了!
云振天收回视线,斟酌着用词,想要尽量在不惹怒帝谌的情况下保住柳蝶衣。
然而,大长老先他一步提出了质疑:“老祖宗,容弟子们明辨。”
“易晚的实力不过筑基期,她就算忽然开窍,也不能直越几级到元婴境之上。”
“何况,您老也该清楚十道天雷的威力,仅仅是降下而已,还有您设下的护山大阵和结界的抵挡,已然是摧毁了演武台。”
“若是正经威力,十道紫电玄雷足以摧毁整个灵仙宗,乃至方圆百里!”
“如此这般,要说是易晚做到的,在场众人谁能相信?”
有大长老起头,其他长老们也纷纷开口:
“老祖宗,大长老说的没错,不是咱们护着蝶衣,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一道就算了,十道,怕是云宗主都没法做到。”
“蝶衣她一直温顺懂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冲撞老祖宗,更不会无缘无故污蔑易大小姐。”
“还请老祖宗公允,查清楚其中蹊跷!”
“求老祖宗查清楚,还大家和蝶衣一个公道!”
帝谌看着这些人狗狗祟祟别有用心,怒极反笑:“所以你们众人的意思,依旧是本座在后面搞鬼,帮易晚作弊?”
长老们异口同声:“弟子们不敢!”
这幅态度哪里是不敢,分明敢的很呢!
他们已经明着表示怀疑了!
也正是这时候,帝谌忽然间察觉不对。
这要搁以前,他既然开口,不管结局和过程如何,这些人里面没一个敢跟他对着干。
而现在嘛……
帝谌冰冷的视线扫过这几人,心里隐约有了猜想。
他身边,易晚亦是看出端倪。
尤记得当初灵仙山大会,她被帝谌收为弟子,也是这些人,一个个面色铁青,明明想劝说阻止,却没一个敢开口。
也有表示不服的,帝谌一句话就给镇住了。
再看现在,帝谌明显发怒,对柳蝶衣乃至云振天不满。
还是这些人,却都不想息事宁人,非要顶着帝谌的怒火,火上浇油!
他们明知道帝谌在气头上,难道柳蝶衣这么大面子,足矣让这么多长老乃至宗主,一反常态和帝谌作对?!
答案显而易见,柳蝶衣要真这么重要,早在第一次降下玄雷,他们就应该赶过来了。
而不是等十道天雷过去,装作着急却略显迟钝的赶到。
易晚想到这儿,侧目打量着帝谌的反应。
帝谌锐眼如鹰,眼底尽是了然,看来这点蹊跷瞒不过他。
易晚这才放心了,他看穿却不动声色,她自然配合装不知道。
等所有长老说完话,云振天再度拱手,清了清嗓子道:“老祖宗,大家从来都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我们对事不对人,这么多弟子瞧着,总要做到绝对公允才能让他们信服。”m.
“整件事究其原因,还是易晚实力不足,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明明有主意却再三遮掩。
帝谌最是瞧不起这样的,他冷冷打断:“召唤十道天雷,在你们眼中尚且不足以服众,也不足以表现实力。”
“那按照你的要求,要怎么做,易晚才能证明自己?”
云振天迟疑一瞬,小心翼翼试探:“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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