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天地,几个错落有致的小院攻守相望,俨然有军阵之势,吩咐王胖子几人在院中四下搜索,沈越将平兰背到屋中。
此时平兰已是在背上睡的香甜,沈越知她经过一晚的折腾有些困倦,便没有唤醒,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继续休息,悄声走出门来。
虽然已经将平兰救出,沈越却不敢放松,这伙元军内应的底细却还未打探清楚,而且更重要的是柳若水仍然不见踪影,难道她也遭逢不测?
“大人,这位是周家的领居,他应该知道些周家情况。”兵士上前说道,让出身后一个位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的黝黑老农。
“草民拜见大人。”老农神色慌张,腿脚一软就要下跪。入夜后他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一直惴惴不安眠,好不容易等平静下来,想悄悄出门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被士兵撞见,领了进来。
“老乡不必害怕,我们是朝廷派来的,想和你打探一下周家的情况。”沈越赶紧上前扶住老农,和声说道。
老农见眼前的少年面容清秀,说话客气,像是个可信之人,便放下心来。
“这周家来镇上有十几年了,虽然不怎么和俺们这些乡野小民打交道,却也从未做过坏事。年前我家粮食欠收,周老爷还接济过我家咧,是位善人。”
沈越见他有些扯远了,连忙止住他问道:“这周老爷姓甚名谁?他家是从哪里迁过来的?”
老农挠了挠头,说道:“这周老爷就是周老爷呗,俺一个种地的哪敢打听大老爷的名讳,他家的公子俺倒知道,叫周泰,镇上的先生都说他是个聪明的好后生,至于从哪里迁来也没听人提起,不过有一回俺在地里干活时,他家来亲戚路过,听口音像是邢州那边过来的。”
“那这周家有几位公子?可有排行老三的?”沈越接着问道,对方密信中曾提到“三公子”的称呼,现在还未确认身份。
“周老爷老来得子,只有周泰公子这一根独苗,俺倒是在去给周老爷还粮食时,听他家丫鬟称呼他为三老爷。”
看来那三公子大概就是指的周老爷,他到底是何人,身后是不是还站着什么二公子,大公子?他们在邢州是不是还有一处老巢?沈越心中思索着。
“东家快来,我们找到了一处密室。”院里忽然传出王胖子的喊声,沈越让人送老农离开,连忙赶了过去。
这里是一处类似藏传佛教的慈堂,供着一座两米多高的不动金刚塑像,怒目圆睁,大耳垂肩,庄严肃穆,让人不禁想要俯身参拜。
“东家,在这里。”王胖子拉着沈越绕道佛像后面,转动起塔座下的一个不起眼的木椽,地上一块砖石打开,露出阴森森的洞口。
此行多亏带着王胖子,否则这种密道一般人难以察觉。二人举着火把走了下去,却是一个很宽敞的地下室,靠内墙摆着一张供桌,上摆烛台香炉,正中间竖着一块黑色牌位。
沈越上前举火细看,但上面字迹歪歪曲曲不像汉字,倒像是蒙古文,二人都不识的,不禁纳闷,究竟供奉的何人,这个牌位也许就是揭开周家背景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