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再过来一起住。”
江戎说,“这样怎么行,你这样,你妈妈还以为咱们要她来是为了看孩子。”
沈非烟也有点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江戎说,“这不是说到这个问题了,你生什么气?”
桔子拿出一块蛋糕,自己放在碟子里。
保姆把茶端了出来。她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慢悠悠地说,“这就是婚后的生活呀,每天都是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
沈非烟瞪了江戎一眼,坐下吃东西。
江戎出去和工人说话了。
到了晚上,四喜下班,过来把桔子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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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房刷成了天蓝色。
沈非烟自己抬手挪了挪柜子,又拿起桌上的音乐盒,打开看了看,听到脚步声,她飞快地放下。
江戎过来,站在门边说,“你说让把家具摆在这间,还是工人自己挑的?”
两间婴儿房,一间天蓝色,一间奶油粉,他俩想的挺好,无论男女,就把另一间当玩具房。早点修好,到时候适合小孩子住,没有味。
沈非烟说,“你说,是不是结婚之后,慢慢感情就会淡。是因为在外人面前,自己总还伪装一下,可对上家里人,就不愿意戴面具了。久而久之,就会从假装吵架,变成真吵架。”
江戎走过来,一把抱起来她,放在三斗柜上,挤到她身前说,“真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非烟说,“我知道你怕我累。可我也怕你累,总两头跑。”
江戎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觉得累吗?我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
沈非烟笑起来,用手推他,“你白天跑一天,还没洗澡呢,脸别蹭我。”
江戎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沈非烟感觉到了胡茬,她笑着躲开,“扎我了。”
江戎笑着搂紧她,听到沈非烟的笑声,他的心里就泛起巨大的快乐。他觉得自己很有用,能让她笑的这么开心。
他低头,在沈非烟的额头亲了又亲。
没洗澡,也不舍得亲别的地方。
沈非烟是干干净净的,江戎手摸着她的头发,那头发又香又软,他的心,好像放在了最安全熨帖的地方,有什么地方,舒服自在的无以复加。他摸着沈非烟的脸说,”你要我妈回来,是怕在疗养院别人照顾她不够精心。可照顾她,是一件艰巨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还有,我也……”
沈非烟连忙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别说!”
这话不能说。
江戎想说的,是怕她累。
她什么都知道。
之前江戎要照顾他妈妈,连出国去找她都不行。如果是自己照顾那样的病人,她以后,自己的时间一定会被影响。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事业规划,也想做个有用的人。但现在,显然会被影响。
她搂上江戎,靠在他身上,慢声说,“你之前是没办法,既然咱们要结婚,只要日子能过的去,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妈妈那病,有人多和她说说话,情况一定能好转。”
江戎紧紧搂着她,狠狠亲着沈非烟的头发。他们俩以后,不是恋人,而是亲人了。要一起对抗生活里的风风雨雨,没有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烦恼,全都是,实打实的烦恼。
江戎想到这里,闷声笑了起来。
沈非烟莫名其妙,推开他,看着他奇怪地说,“你忽然笑什么。”
江戎笑着说,“我就是好像忽然发现了,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结婚。”
沈非烟无奈地看着他,“之前你对我处心积虑,是没想清楚吗?”
江戎笑着摇头说,“你记得咱们以前下雪天旷课出去玩不?那烂荒地,除了雪还有什么呀。”
沈非烟说,“呦呦,现在是荒地了,荒地你还记得。”
江戎说,“可为什么觉得那么美呢?不就是因为身边有你,做没意思的事情,去什么地方旅行,都要看身边的人。你说是不是?有你就能变有意思!”
沈非烟被逗的笑起来,异常好看。
他的手,在口袋掏,转眼从西装口袋摸出个东西,“这真是难为我,咱们俩每天都这么好,我想给你制造个惊喜都没办法,想着把你惹生气一下,再来个反差,看来也不好用。”
他拉着沈非烟的手指,慢慢地,套上一个戒指,粉色钻的,很大,和沈非烟之前戴过的样子都不一样。
她看着那戒指,有点哭笑不得。
江戎说,“怎么了?不高兴?”
沈非烟摇头。
江戎吻着她的手指,眼神锁着她,轻声说,“我都没机会和你好好的求婚。没有求过婚呢。”
语气很不服气,又很不快乐的孩子气。
沈非烟对上他的眼神,在里面看到了此情不改,至死不渝之类的感觉。
一个人,是不是喜欢自己。真的看就可以看出来。
她转身,拿过身后的音乐盒。
塞到江戎怀里。
江戎翻看盖子,音乐滴滴答答,里面插着一对指环。
一大一小。
朴素而恒久的款式。
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