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华一大早上赖在床上哼哼唧唧,刚穿好官服的冷澄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倚华瞟他一眼,吐出一个字:“累!”
冷澄有点小愧疚:“这一年来,你持家的确是辛苦了……。”
倚华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说是为了这个累的?就你……不,咱们家里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觉得累的?”
冷澄自己扯了扯有点皱的衣襟,认真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倚华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说:“阿茵如今怀了龙胎,这自然是好的。可是她毕竟只是皇贵妃,不是皇后,也做不了皇后,若是生了皇长子,以后还是一箩筐的麻烦。我从妹倒是从嫔升到了妃,也不算不得宠,可是这一年多冷眼看下来皇上根本没有立她做皇后的意思。还有朗云这个不省心的,看起来像是红鸾星动了,偏偏还是个当兵打仗的。若是嫁了去哪里安家?难道在京城里守着他十年二十年回来一趟,她当她自己是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呢?”
冷澄的手顿了顿,思考了半天苦笑着说:“你就是想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如今看起来,她们几个还是有福气的,就是到了后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又何必自己去钻牛角尖?”
倚华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到被子里,闷声道:“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行了吧?”
冷澄看着床上缩起来的一团,特别想去剥开外面的那些龙凤花纹,看看那张赌气的脸,想想还是住了手,柔声道:“你在帮她们这些事上,不是一直都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连自己也不信了?”
被子微微地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并不开心的脸:“冷子澈你说,怎么想太太平平,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就这么难呢?”
冷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三缄其口。
钦宁宫里,架上的鹦鹉扑闪着翅膀。抑扬顿挫地念:“啾啾,梨花满地不开门!”
闲庭凑趣道:“娘娘,您听这鸟儿还会背诗呢。”
任婉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强笑着说:“是啊,可惜这背的诗不怎么可人意儿。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倒真是我的写照!”
闲庭从小跟在任婉华身边,于诗书一类也算稍有涉猎,哪里听不出这诗分分明明就是怨妇的调门?只好讪讪道:“皇上最近是忙于朝政,才不来咱们这边的。再说娘娘前段时间能从嫔升到妃,足见皇上是挂心娘娘的。”
任婉华轻笑道:“挂心挂心,不过是挂在心边上罢了。如今那边心尖子上的贵妃娘娘怀了皇子,皇上哪还记得到我们这里来?”
闲庭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恕奴婢多嘴说一句,进宫之初娘娘还是清醒的,怎么到了如今反而糊涂起来?闲庭从前没见过世面,可进宫这两年,冷眼看着也明白了,皇上不仅是您的夫君,还是天下人的主子,您这一两年间一路做到妃位,已是恩德浩荡,万人称羡。若心里还存了什么不该有的想头,那无非是自己给自己难受了。“
任婉华垂下眼来:“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一时突然想起了父亲的话,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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