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儿神色一冷,眼眸中满是寒意。
“我收你的诊金了吗?”
那个人一愣,讷讷地摇了摇头。
裴姝儿继续问:“那我说了,我要先救你父亲了吗?”
那个人脸色难看。
没有,她没有说过。
裴姝儿道:“我是来救人,可是生死有命,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夫,还有刘军医和他的两个徒弟,你们怎么不去请他们?”
“无非就是看我人和善好说话罢了。”
她声音提高一些:“更何况,我也不是军医,我没有这个义务为你们负责!”
“救你们,是出于道义,不救你们,是出于本分。”
“更何况,我只是来不及救,换了任何一个大夫来了,看到这些情况,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
那个人声音弱弱的:“他那么重的伤都能活过来,我父亲的伤,比他的伤轻多了。”
裴姝儿冷冷一笑:“你别忘了,你们这个营帐,都是被放弃等死的。”
“你现在把你父亲的死怪在我的头上,你莫不是昏了头了,真当我好拿捏了?”
她声音笃然一厉,那士兵打了个哆嗦,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了。
顿了顿,她看了看这个人,声音冰冷的像是在宣判一样。
“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你和你的亲人受了伤,轻伤重伤,我都不会治的。”
她来这军营里,救人是顺便,是官差给她争取到的进军营的条件,她也尽职尽责,就这样还得被人这样怪罪,她心情能好才怪。
她这人看着和软,其实还是记仇的。
这些人不识好歹,她可不会任人欺压。
那人面如土色,这姑娘的医术这样高超,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刘军医又是个看人下菜跌的,那么他岂不是少了活命的机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自己父亲已经死了,也救不回来了。
那么现在,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了。
正这么想着,他就朝着裴姝儿跑了过去,之后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拽住了裴姝儿的衣袖。
“大夫,大夫,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裴姝儿甩开了这人的手,连和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废话。
裴姝儿要走,这人又要来抱裴姝儿的腿。
被银杏一脚给踢开了,她柔和的嗓音提高。
“你是什么登徒子,我们家少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
其他人还要来找裴姝儿医治。
裴姝儿冷道:“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了,我也得回去了。”
其他人见裴姝儿刚才发了那一通脾气,也不敢再惹她催她。
果然,人的善良就该有锋芒,不然就只是个老好人了。
她是大夫又如何,在这伤兵营中,每天都是要死去的人。
她不是神仙,吹一口仙气就能让这些人活过来。
她只是个凡人,她精力有限,没有三头六臂。
能够护住的就只有自己在乎的人。
对于这些士兵,即便知道他们惨,可她与他们没有半点感情。
现如今她已经完成了任务交了差了。
她还得做自己的事情。
裴姝儿在军营里转了转,这次她带来的是红枣鸡蛋糕,这东西管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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