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客纷纷惊诧的看向千泽。
千泽眨了眨眼睛,“你们看啥,这是我爹。”
太阴鳍又拜了两拜,“帝君,您把我带走吧,我不想活了。”
…
夜中,千百洁白的孔明灯缓缓升起,万家飞火明灯,令人心生玉树琼枝作烟罗之感,洛阳城中的百姓大多聚集在此处,空气中弥漫着信奉的烟香。
庙宇角落有一座石砌的小台,小台两侧有棱角模糊的石阶,通往台上,周围香草繁盛,偶有霞蝶嬉戏。
太阴鳍忽然来了兴致,要千泽在石台上弹一曲给帝君听,好炫耀一番自己好好教导千泽的功绩。
这时,一位身穿五彩霞衣的女子带着两个侍女走过,这女子形貌上佳,而且举手投足气质非凡,乍一看就令人觉得是腹有诗书,大家闺秀。女子袖口宽大,且有许多层。
女子手中拿了一支竹箫,箫身上有细小的斑点,材质大概是上好的湘妃竹。箫尾挂了一枚刻着‘镜’字的玉坠。
太阴鳍飘在古琴之上,看了一眼千泽,轻声道:“这是玄镜堂缥缈居的少主,云为裳,擅箫善舞,芳龄十八,尚未婚配。”
“告诉我身份就行了…后边完全没用啊。”千泽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拨弦,悠扬的琴音越加雅致,指法也越来越娴熟,太阴鳍偶尔抬手指点一番。
云为裳抬头看了一眼千泽,表情似乎有些不快。
云家长老来洛阳拜访神龙殿,看来云为裳也一起来了,大约是被解了禁足,才能自己出来转转。
实际上,云为裳被禁足之中,九霄并未赶尽杀绝,而是给云家留了些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他们不再觊觎掌门之位,与玄镜堂其余三门同气连枝,从前种种九霄愿意既往不咎。
云为裳本身就并不在意这个掌门之位,女孩子家也不愿意为了这种事争得乌烟瘴气,缥缈居门主拗不过云为裳,云为裳又诚心悔改,九霄就替云家求了情,把云为裳放了出来。
云为裳自己觉得对不起九霄,对不起玄镜堂,于是自请来到洛阳,参拜主神,为玄镜堂祈福。
千泽手指轻抚琴弦,琴声流畅悠远,在山峦间回荡,是一曲《鸥鹭忘机》。
不一会儿,空灵的箫声响起,和着千泽的琴声,箫声如怨如诉,如泣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比起千泽无甚感情的琴音,箫声中却要多了悲凉惆怅之感。
云为裳倚靠在石台下,闭目轻蹙着眉,五彩霞衣在月光下闪烁。
千泽盘膝坐在琴台之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浅蓝羽裳上的孔雀翎随风微微摆动。
琴箫和鸣戛然而止,千泽嘴角微扬,转而恢复了平静。
清婉的嗓音忽然响起:“你的琴艺确实出众,却缺少了些感情。”
云为裳一语道出,确实,在水珑坞时,太阴鳍也这么说过。
“小姐的箫声满是悲凉之音,在下不敢妄和而已。”千泽回答的从容,“久闻玄镜堂音律通达者良多,小姐洞箫可算是在下所见第一出众之人。”
云为裳略微有些动容。
“蓝羽裳,蝎钩指,阁下可是千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