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龙指挥着徒弟们将慕白羽一行押上二楼后,指着那个门牌号狞笑道:“两个狗男女,仔细看看,这个地方可熟悉啊?”
慕白羽阴沉着脸,腮帮子在隐隐抽搐,眸底里,冒出两大团噬人的火苗来!他一把甩掉钳住自己手臂的手,阴狠地说:“王恩龙,你到底想干什么?以前的过节已了结,事隔三年后你又纠缠不清,你有完没完?”
“王恩龙,你这个王八蛋!说话不算话,你就是个畜生!”戴玉拍着桌子大骂!有慕白羽和凌微在身边,戴玉的胆气壮了不少。
啪!
王恩龙一个大巴掌就抡了过来,“臭贱货,你给老子闭嘴!再敢胡乱开口,我让人拔掉你的舌头!”
那张脂粉涂得厚厚的脸,马上显出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戴玉疼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当着人,她又气又羞,不顾一切地冲王恩龙扑过去,又抓又挠,哭骂道:“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断子绝孙的!你又敢打我,你再打,你再打,我跟你拼了!”
“打就打,我还怕你这个烂biao子不成?”王恩龙一把揪住戴玉的衣襟,手起掌落,啪啪就是两大巴掌!“臭biao子,你害了老子一辈子,今天就是把你打死,老子也不解恨!”
戴玉被打得火冒金星,头昏脑胀,七孔流血!
她悲悲戚戚地哭着,叫骂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慕白羽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似乎与已无关。
凌微看不过去了,她冲上前去,用力地去掰王恩龙的手,很严厉地训斥道:“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乱打人呢?中国是个法治国家,你这样是违法的,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王恩龙斜睨了凌微一眼,依旧恶气冲天:“滚你的,你是从哪钻出来的?我告你哈,哪来哪去,别在这里碍爷的事!再不滚,我连你一块揍!”
“你敢!”见凌微受到了伤害,慕白羽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了,他一把将凌微护在身后,“你有气冲我们来,跟她无关!”
“嗬嗬,姓慕的,护起娘们来了。这娘们是到底是谁啊?是你的新相好还是新姘头啊?,”又顺势踢了戴玉一脚,嘲笑道:“戴biao子,我看你混得不咋地嘛,你这个王八蛋男人当着你的面竟然护着别的女人。烂货啊,这叫什么?这叫一报还一报!”
又扯过戴玉的头发,拖至门口,指着门牌号冷笑道:“你应该记得这个号吧,214!那天,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就是在这间肮脏的屋里鬼混吗?那天,你们不是让一个可怜的女人从这里哭哭啼啼的跑出去吗?怎么,都忘光了?忘记了没关系,老子给你们重温一下当时的情景,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再来一回颠鸾倒凤!给狗男女你们再提个醒啊,这栋楼马上就要拆了,以后再想来这里发情发骚也没地了。”
凌微的脸,微微地变色,她咬了咬唇,饶有意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你放开我放开我……”戴玉哭叫道:“姓王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不是说清了吗?怎么,你没听清楚啊?那好,”王恩龙嘿嘿地笑了,笑得很残忍,很暧昧,让人毛骨悚然!“徒弟们,把这对狗男女的衣服给扒喽!”
“好嘞!”四个徒弟嘻嘻哈哈地笑着,两个扭着慕白羽,另两个抓住戴玉。
“师傅,扒成啥样,您老发个话!”
“这还用问?你们谁和女人睡觉的时候还穿着衣服?”
“明白了!”徒弟们齐刷刷地回答。
“王恩龙,你……你放开我!我告诉你,你再这样羞侮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慕白羽苍白的面孔,顿时被灌上了两大团洇红!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被剥掉外衣的戴玉在拼命挣扎。
凌微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得挺身而出了:“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下流?就算他们再对不起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你这样做是侵犯人权,是犯法的。”
“什么人权狗权的,你少给老子讲这法那权的,老子不懂也不想懂!走走走,给老子出去,再乱掺和,小心连你一块收拾!”
“你真是个法盲!我懒得跟你说,”凌微拿着手机出去:“我这就报警!”
王恩龙一把抢过凌微的手机:“报警?我看你也皮痒了!”
说着,抓起凌微的胳膊就往外拖:“给老子到隔壁呆着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
凌微一声喊得比一声高。
被剥得精光的慕白羽,这下也顾不得自己所受到的凌辱了,挣扎起来就要往门外冲:“王恩龙,你放开她,放开她!”
那两个小伙一把将慕白羽抓住,用力一推,推到在被摊开手脚的戴玉身上!
哈哈哈!
“姓慕的,人家姿势都摆好了,你赶紧上吧,别让这臭女人等急了……。”
凌微就在隔壁,这栋楼的隔音效果相当不好,那里的动静,点点滴滴都透了过来。
她抿嘴笑了笑,轻声地说:“王恩龙,你是不是搞得太过了呀?”
王恩龙顺势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凌微,递到半空中又缩回了手,怯怯地说:“我忘了你是不喝矿泉水的。”
又梗着脖子说:“这叫过了?我没弄死他们就算不错了。”
听着隔壁传来声声的惨叫与叫骂声,凌微冷下脸来:“我只是让你羞辱羞辱他们,让他们在214这间房里重温一下对楚楚的伤害,我没让你这么做。”
王恩龙一愣,喃喃地说:“这狗男女太害人了,怎么做都难解我的心头之恨!我相信,楚楚在的话,她也不会反对我这么做!”
“你懂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算了,就这样打住吧,我想,这对丧尽天良的狗男女此刻也算脸面扫尽了。这样吧,”凌微叫过王恩龙,低声地吩咐几句,然后用更细弱的声音说:“你带着那几个徒弟赶紧走,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小姐你一个人留下?”
“走吧。”凌微厌恶地皱了皱眉:“叫他们出来的时候,别把那两个放出去了。”
“明白。”
王恩龙一走,凌微拿起手机大喊大叫:“喂,是110吗?警察先生,你们快来啊,这里出事了。是的,这是林业招待所,214房。对对,请你们快来……”
……
警察走后,慕白羽灰头土脸对凌微说:“真不好意思,让凌小姐看笑话了。”
又冷着脸对戴玉说:“还不赶紧谢谢凌小姐?”
凌微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窘态百出的这对男女,“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哪能看到朋友受伤害而无动于衷?再说,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哪个人没有一些不好见人的*呢?我能理解,能理解。”
“微微,你真是个好女孩,善解人意。”慕白羽很讨好地走在凌微的身边,陪着笑说:“累了吧?我们去酒店休息一会儿吧?”
“随慕总安排。”
戴玉却不想再在潭城城待下去了,扭身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你们去吧,我想回芝城了。”
“戴玉小姐,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你怎么好一个人先回去呢。”凌微拉住:“你是不是被那些人吓坏了?你的身体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没事。”
“那就别一个人回去呗。走走走,我们去酒店。慕总不是说酒店是个恢复我记忆的好地方吗?这可不能不去。”
凌微的话,点醒了戴玉。是啊,自己不是监督凌微来的吗?万一,凌微真的恢复记忆那就糟了。
“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听姐的,陪姐一块过去。”
慕白羽却极力想摆脱戴玉这团烂泥,他边打开车门边冷漠地说:“我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车子给弄回来。”
戴玉愣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凌微很适时地插进一句话:“原来那辆红色保时捷真的是戴玉小姐的?那为什么又到了那位王先生的手上?我看王先生那个人没什么素质和教养,戴玉小姐怎么会跟混社会的痞子混在一起啊?”
戴玉的脸红一阵绿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慕白羽钻进车里,冷冷地看了一眼戴玉,对凌微说:“凌小姐不知道吧?那个姓王的,是这位可尊的戴玉小姐的前夫。”
“啊?”凌微惊呼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戴玉小姐怎么会有那种前夫?这太不可思议了。”
“确实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慕白羽的当面揭短和凌微的随意发挥,这让戴玉很恼火!“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就因为他没素质没教养,所以我跟他离婚了呗。”
“我只知道物以类聚。”
慕白羽嘲讽道。
凌微笑着说:“慕总这句话说得不对,按你这么说,那你跟王先生岂不是同类人了?”
慕白羽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微继续笑道:“你说戴玉小姐跟王先生是同类人,而你又是戴玉小姐的丈夫,应该算是同类人吧?进尔延伸,你和王先生不就是同类人了?”
“这……这,凌小姐真会取笑人。”
戴玉却很感激凌微的援手相助,握住凌微的手,说:“姐,还是你好,帮我说话。”
慕白羽轻轻地骂了一句:“白痴!”
戴玉没听清,凌微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冲慕白羽嗔怪道:“慕总,你要是对戴玉小姐不好,我可不依呢。人家戴玉小姐为了你跟她的前夫离婚,你要是对她不好,她情何以堪?”
“姐,你真是我的亲姐!”
慕白羽不直接回答凌微的话,而是冲戴玉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很想回到过去,回到姓王的身边,否则,你怎么会把自己的车送给他?既然这样,我成全你。”
“谁说我把车子送给他了?”戴玉委屈地眨了眨小眼睛,极力想挤出一两滴眼泪来,“是他把车子抢走的,你不说帮我把车子去抢回来,反而这样说我……”
“是吗?他抢走的?他能抢走你的车子?抢走多长时间了,你报警了吗?警察竟然如此不作为,任他把你的车子占为己有?”
凌微劈里叭拉地说着,纳闷地翻着她那双清澈靓丽的大眼睛,脸上布满了询问与疑惑的表情。
“这……谁知道怎么回事呢,一直没把车子给我拿回来。”戴玉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只能支吾。
“哼,你就编吧。我问你,”慕白羽猛地刹住车,扭过头,怒目相向:“既然是他抢走的,那过户的手续又是谁给办的?难道,姓王出示的证件是假的,伪造的?他没这个胆量吧?”
戴玉只能硬到底了:“那种人,他……他什么事办不出来?”
“姓戴的,你是不到火葬场不知道死活啊,还在说假话!好,你继续编吧,这事,等回到芝城再跟你算账!”
当着凌微的面,戴玉算是把脸丢尽了,她的两边脸孔在发烧,除了被王恩龙殴打至红肿之外,剩下的是,羞愧!被慕白羽羞辱所带来的羞愧!
戴玉火大了!她恶狠狠地骂道:“慕白羽,那车是我的,我戴玉的,跟你无关!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你管不着!你还是个男人吗?看见别人那样欺负我,你竟然跟没看见似的,我……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好呀,什么时候?”
凌微又出面劝架了:“哟,怎么就扯到离婚上去了?你俩为了对方拆散了各自的家庭,你们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啊。”
戴玉阴着脸,一付狠恶的模样,在慕白羽面前,她早就不想伪装了。“姐啊,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喜欢你的时候吧,把你捧到天上去,不喜欢你的时候,把你看成脚底下的烂泥巴。”
慕白羽咬了咬牙,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抹仇恨与噬人的精光。脸上,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只可惜的是,有的女人啊,一辈子都得不到被人捧上天的待遇。”
凌微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了,微微一笑,心说,姓戴的,狗咬狗的日子不好过吧?我相信,你们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多行不义必自毙。
……
到了潭城宾馆,慕白羽带着凌微往里走,边走边指着周围的环境介绍着。
戴玉随在身后,那张脸拉得,如一条秋后的丝瓜,干瘪狭长。
进了那间充作办公室的包间,慕白羽挥退里头的两位工作人员,殷勤地让座:“凌小姐,你请坐。”
凌微款款地在办公桌后坐下,环顾着四周:“这就是工程指挥部啊?”
“是的,里头还有一个大套间。凌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吗?”
“好看倒没什么好看,只是,那天晚上,凌小姐你和我在喝酒庆贺,被人撞上,闹了一个不愉快,”慕白羽轻蔑地看了看戴玉,又转向凌微,陪上笑脸,启发道:“凌小姐,你记得起来吗?”
凌微摇了摇头。
戴玉黑着脸抢白道:“谁记得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拉起凌微的手,“姐,潭城有好多有名的小吃,还有一条小吃街呢,全国各地的名小吃基本都有,我陪你去看看?”
说着,站了起来。
“要吃你自己去!”慕白羽将凌微让到了隔壁的套间:“凌小姐,对这个环境你熟悉吗?你再好好想想,夜深人静的晚上,红酒,你……和我!”
凌微歪着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酒柜里那几支法国葡萄酒。
见凌微的眼里射出迟疑与探究的神色,戴玉真害怕凌微会突然间恢复记忆,便走到外间,突然哎哟了一声。
“怎么啦,戴玉小姐?”凌微走出来。
戴玉坐在地毯上揉着脚,苦着脸说:“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喝口水还能打了茶杯烫了脚。”
地板上,一只茶杯倾到着,茶水已经被厚密的毛毯吸收了,冒着腾腾的热气。
“你的脚没事吧?”凌微站着,居高临下地问。
“还好,幸亏穿着靴子。”
慕白羽冷眼看着戴玉,不说话。
“那就好,”凌微重新回到套间,站在酒柜的橱窗前,抚着着酒瓶的身子,歪着头,微微皱着眉尖,喃喃地说:“没错,这个地方我好象来过。来干什么呢?我想想,我再想想……”
戴玉急坏了。
她一下子从地毯上爬起来,将慕白羽扯到外间,冷睨着眼前这个让她恨透的男人,压低声音说:“假如你还想让鄢子安静的话,我希望你能听我的。”
鄢子,哼,这个要命的鄢子尽管还活着,尽管让慕白羽日夜悬心,可慕白羽很自信地认为,戴玉肯定无法掌控鄢子,鄢子是个闻名江湖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听命于戴玉?而且,鄢子此人,行事诡秘为人谨慎,他不可能将和自己的恩怨过节全让戴玉知道。
也就是说,戴玉就鄢子的问题,根本不能拿捏住自己。
“姓戴的,你总是提起鄢子,好啊,我倒挺想他的,烦请你通知一下他,我想请他吃饭。”
戴玉一愣,对慕白羽的态度很是惊诧。慕白羽他,难道不怕鄢子来找他报仇吗?
“好啊,只是,别把吃饭的地点放在火葬场,那样,对他对你都不好。”
慕白羽双手紧紧攥拳,死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让你对我好点,在人前人后不要让我跌面子!”戴玉轻哼了一声说:“还有,马上带着姓凌的离开,不要给我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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