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一人一半。”
她重重一阵喘息,血水渗入泥土之中:“师姐那半块,仍旧戴在心口处,片刻不离。还请师弟断玉复原,有如旧情已绝。”
朱成欢望向她胸口,便有些意动,关师姐虽说年纪大些,但身段丰满滑腻,胜过年幼的小师妹无数。但他既做了亏心事,便不欲妄动,见她可怜,便想干脆给她个痛快,助她解脱。
关缨嘲讽一笑,笑他薄情,也笑自己眼瞎:“我如今这个样子,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你还怕什么?你遂我遗愿,也算了却你我一段孽缘,也免得你今后生出无妄心魔。”
朱成欢被她一激,干脆也不要脸面,祭起一根布满了倒刺的直鞭,朝她伤处重击两下。
关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朱成欢这才上前,从她胸口掏出半块玉珏,神色温柔,手还在丰盈处缠绵的一转。
关缨被他一碰,身子一哆嗦,轻声道:“欢弟,她除却比我年轻,又有什么好?师姐挖心掏肝,何曾犹豫,你既要蛟茼,师姐也给你!”
话音未落,地上的血人骤然暴起,朱成欢未加防备,被她狠狠打中前胸,拍飞丈余。关缨一口真气不漏,一指将一抹朱红弹出,人如利剑般反向师妹冲去!
变故突生!
朱成欢稍一迟疑,便利落的纵身去追那颗朱红蛟茼。关缨受伤颇重,本就凭一股狠气,直击黄衣师妹面门,那女修还在仓皇之间,就被削掉了大半个脑袋!
朱成欢拿到蛟茼,脸色大变,一声爆响,便被炸掉了右手臂,整个人像一条下了油锅的泥鳅,弓起身子用腰腹在地面弹跳不止。
“从前看你千好万好,你说疼,我觉得你信任我,才对我撒娇。今天才知道,你身为男子,竟然真不能忍疼。”关缨喃喃说完,血泪相和,再要动手,终究有些不舍,跳入溪水遁走了。
“这水遁术,她倒学的不差。”卓漆慢慢道。
何皎予翻白眼:“听你这语气,倒有几分惋惜,方才为何又拦着我?”
“你见她被人辜负,又岂止她没有负过人?”卓漆不大记人,轻音宗都着黄衣,更分不清了。方才他们一番纠缠,倒想起这个关缨来,是个护犊子的。为了她相好的师弟,筑基以下男修女修几乎全挑个遍了,连小阮都差点吃过她的亏,险些被毁了容貌。
“你怎么知道她负过人?”
卓漆一愣,学着她的样子揉揉下巴,含混道:“你看她面相,尖下巴,颧骨高,肯定不是个好性子的。”
何皎予点点头:“原来你还会看相了。”
二人复又祭起飞剑,如此反复,无路可出。
“应当是迷幻阵。只不过,这蛟龙尚未度过雷劫,便能布下这么大的阵法吗?”何皎予问道。
卓漆摇头:“抑或是人为也未可知。故意困住进山的修士,不让消息外泄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那个关师姐水遁能否出山。”何皎予四处探寻,“既然暂时出不去,不如我们也去找蛟茼吧!若能找到那头蛟龙的齐命蛟茼,驯化蛟龙收做灵兽,岂不妙哉?”
“齐命蛟茼?”
“是啊!方才他们可不就为这个打起来了。这齐命蛟茼,说起来,也就是水茼,水蛇喜欢藏身其中,有的蛇一出生灵智便高于同类,自小喜欢同一株蛟茼,若能找到陪伴它的千年蛟茼,自然便能让蛟龙认主。”
卓漆一脸疑惑,何皎予奇道:“这种事连刚入门的炼气小修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若果真有此一说。便能说得通了。”
筑基修士大多没有灵兽,若有机缘能收伏蛟龙,岂不趋之若鹜?
二人一路沿溪水查巡,只见着一些绿色蛟茼,成色不足百年,明显不是。
“此处是山阳,山阴处潮湿,且地势也低,雨水汇集在山隙洞穴之中,常年积水,我们再去那边找找吧!”
卓漆见她兴致愈发高起来,无奈道:“你千万小心,若有危险,与我一起相互照应自然最好。若不然,自己逃命,速回宗门,不必在山里寻我。我总有些保命手段。”
二人离那一坨乌云越发近了,卓漆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到一处山洞里,痕迹斑杂,明显有人来过,卓漆顿时恍然:“我们一路过来,除了那三个,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修士!”
何皎予望向石缝里的一株赤色茼蛟,却没有动手去取,而是伸手触碰湿漉漉的石壁:“这石壁好奇怪!”
卓漆正听阿迷说话,忙叫住她:“别碰!”
然而已是迟了,眼前一团灰雾凭空裹住,卓漆屏住呼吸,抓住她手腕,很快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