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一直卖艺不卖身,可谓煞费苦心。
可她年已十八,实在是无法再拖延了。一群喜欢她的恩客,早就想着将她梳笼开襆,夺得她的红丸呢。
就在五日前,春意楼给她下了红帖子,从下贴之日起,必须开襆(初次接客),否则,就以违背规矩为由,卖到下等窑子里去。
罗青蘅以月事来临为借口,又苦苦拖延了五日。
正在她无计可施之时,居然遇见了来春意楼喝花酒的云禟!
云禟虽然化名唐昭,可他只是简单化妆,声音没变。
罗青蘅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两人在此相遇,惊喜万分,唏嘘不已。眼见春意楼要逼迫罗青蘅开襆,云禟只能以客人的身份,买下她的开襆权。
这当然是最好的法子了。
她叫云禟姐夫,别人还以为云禟是她的恩客,却不知道真是她的姐夫。
为了保住罗青蘅的清白,两人简单的举行了挂衣局(青楼开苞酒),就直接铺堂(洞房)。
按照规矩,拔了头筹的开襆客,因为花了大钱,可以和“新人”做三日夫妻。
这三日之内,“新人”只属于开襆客一个人,其他姐夫不得接触。
三日一到,除非开襆客再出丰厚花红(嫖资)包日,否则就只能忍痛割爱,看见自己的“娇妻”被其他姐夫亵玩了。
春意楼通过这一招,不知道将多少恩客搜刮的干干净净,最后人财两空,失魂落魄的离开。
云禟虽然成了小姨子的开襆客,可他钱没带足,只好被扣在春意楼,让人去传口信,拿钱来赎他。
如今李桓把钱带来了,云禟就可以离开了。
两百五十两白银,价值几百贯铜钱的开襆费,抵得上寻常小民全家十年收入!
不过,他倒是可以放心离开,因为按照春意楼的规矩,三天之内没有其他客人能接触罗青蘅。
他打算回去之后,拿钱来赎小姨子。
总之,绝对不能将小姨子留在春意楼。
“蘅娘,额先走了。”云禟站起来,“明天额就来赎你,不管多少银钱,额都舍得。”
“姐夫……”罗青蘅泪眼汪汪,“额就知道,姐夫不会不管额……”
李桓忍不住转过头,懒得看这一幕。
我还在场呢,你们不要撒狗粮好不?你们这一出,也不像是才子佳人的戏码啊。
等到云禟和李桓离开,罗青蘅仍然眼巴巴的望着云禟的背影。
……
翁婿两人离开不久。
楼下某处客厅之内,有个满脸横肉的党项客人高声嚷嚷道:
“这是什么道理!青蘅小娘子可是某家最先看上的!头汤应该某家来喝!”
“既然已经被人抢了头筹,某家总能喝二遍汤水吧,为何又不让!可恶!”
一个鸨母笑道:“老身也没办法,这是春意楼的规矩,雷打不动。就是王孙公子来了,也要遵守的,这是东主的意思。”
“横竖不过三天。三天一过,青蘅娘子还是官人的。”
这个鸨母解释了几句,就不以为然的离开了。
春意楼可是大店,从不惯着姐夫们,规矩比官府还大。
等到老鸨走了,心腹随从用党项语说道:
“旺精(使团护军长官),这春意楼中美云如云,为何旺精非要那个青蘅娘子呢?”
党项贵客的眼神有点炙热,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语含亵渎的说道:
“因为,青蘅娘子和太后,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