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梅利威兹止步于故人门外,他这会儿的心思既说不上是乱也谈不上晴明,总而言之也不是一个“复杂”就能去形容的。
“你可以进去了,要记得你之前答应的话。”
老妪从房内走了出来,打断了梅利威兹的起伏思绪,令他收回了心神。老妪将那双扇的门只是推开了一侧,也不再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出现,就轻飘飘地抽身离开了二楼。
待那位老妪离开,梅利威兹也没有马上进到屋内。他在门外将自己的呼吸调整之后才驱动脚步,等完全进到房间里又将门轻轻地给关合后才转过身来。
屋子很大,是一间拥有巨幅落地窗的卧室,而且还包含了两个套间,大概就是更衣间与洗漱间一类的。
房间的陈设摆置不多,一张大床,一张铁艺圆桌和几把软椅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存在。
若要说这床的造型,那是典型城堡式公主卧榻,在这张大床的四角,立有四根螺旋纹理圆木是用来支撑着那淡紫色的帷幔。再看这床的尺寸,起码可以并排躺上六个人都不会显得拥挤,至少在梅利威兹眼里是这样认为的。床上所用的床品富丽奢华,而且质地并不比皇宫里面所用的差多少。
夜色之上月光皎洁,其光芒穿透落地的窗户,影射在这间“空荡”地屋子里。在这观景窗前站着一个女人,她脚上穿着白色套靴,一双如雪般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依凭月光加持衬托却更是玲珑,仿佛散发着细腻的光泽。那纤细小腿以上的部位,被一袭黑色碎花木棉浴衣所掩盖着,那修长的金色直发被撇在了胸前一侧。这使人遐想流连生盼的伊人背影,在梅利威兹眼中,那美丽之下却环绕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梅利威兹自打从刚才进入这间卧室之后,他往日行事中杀伐决断的状态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从而陷入了一种似坠入深渊般的挣扎。梅利威兹越想去平复已如波涛的思绪,却越发抑制不住回想起当年所发生的故事......
思绪又一次回转,对白如何去开始,对于现在的梅利威兹来说,竟然变成了一种说不清楚的障碍。
看似静止的时间,正在分秒流逝,看似挂在夜空之上而不曾挪动过的月,同样在那不经意间慢慢地移动着方位。浮云飘过月色隐现,或许是消失了几分钟,又或者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然而这两位多年未曾相见的“老友”就如此安静地一前一后站着。
……
“尤因哥哥,你既然对我无话,又何必来见我?”
面朝落地窗前的女子还不曾转身,那如夜莺一般的嗓音婉转却又尽显着悲伤。那动人神魄的嗓音,终将这扇名为“沉寂”的玻璃敲碎。
梅利威兹不由得微微一颤,这嗓音他忘不了,也没有办法从记忆中剔除。她的嗓音在梅利威兹耳中,还是如最初相识那般有着少许的稚嫩感,而梅利威兹也无法再选择继续沉默不语。
“格兰蒂芬,我现在手里有两枚权戒,一枚是你的,另一枚我想让你鉴别。”
梅利威兹从口袋里将那两枚属于血族的权戒拿了出来,他抬起胳膊将手张开,那两枚黄金戒指便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中。
格兰蒂芬闻言之后,她缓缓地转着步子慢慢转身朝向了梅利威兹。她的弯眉如丝绒一般不见半分杂乱,修长微弯地睫毛下有一对截然不同的眸子。那眸子异常特别,一只为圆润且拥有深海般碧蓝色的瞳孔,璀璨如宝石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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