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怔怔地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席位,心中的不安感隐隐扩大。
这人,究竟是谁?!
叶衣衣见谢廷筠蓦然冲了进来,亦是诧异,但还是浅笑着同谢廷筠打了招呼,“谢七郎,好巧!”
谢廷筠看着叶衣衣明澈的眉眼,略带腼腆地一笑。叶衣衣难得在他面上见到这样的神色,不由愈发吃惊,只是出于礼貌没有细问。
谢廷筠自来熟地在两人这桌席位旁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见公仪音自她进来之后一直无甚反应,不由侧目看了一眼,却见她神情怔忡,呆呆地望着大堂某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狐疑地伸出手在公仪音面前晃了晃,不解地开口道,“无忧,你在看什么?”
公仪音回了神,恨恨睨了谢廷筠一眼,“都怪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谢廷筠莫名其妙被公仪音埋怨了一通,不由一脸郁闷,不由苦着脸道,“重华,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那男子已走,公仪音又不知他的身份,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只看了一眼谢廷筠道,“谢七郎怎么会在这里?”
“正好路过,看到茶馆里头熟悉的身影,便进来叙叙旧了。”谢廷筠也不把公仪音那莫名其妙的一瞪放在心上,咧开了嘴笑答。
“你倒是清闲。”公仪音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谢廷筠吹胡子瞪眼了一眼,气鼓鼓道,“谁说我清闲了,我每日事情多着呢?”
“哦?是吗?”公仪音唇边笑意加深,“你倒是说说看,你成日里忙些什么?”
“我忙些什么自然不会叫你知道了,你别想套我的话。”谢廷筠鼓着腮帮子道,一脸小孩子脾气。
“好好好。”公仪音忍俊不禁,“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你还说我?”谢廷筠挑了挑眉,伸手端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你的烂桃花解决了吗?”
听到谢廷筠又说起宇文渊,公仪音脸一黑,哀嚎道,“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些烦心事,你怎么又提起了,真是不招人待见。”
谢廷筠眉眼间一抹得意之色,“彼此彼此。”
看着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虽然话语有些不客气,却反而透出一种亲密的熟稔,叶衣衣不禁奇道,“谢七郎和重华关系可真好。”
“谁和她(他)关系好了!”两人竟异口同声道,把叶衣衣都给逗乐了。
谢廷筠不看公仪音,转而看向叶衣衣道,“你看看她,身为帝姬,没有一点帝姬的样子,成日里扮成男子的模样在外面跑。要我说啊,真正的皇族贵女得像宗姬这般才是。”他眉眼真诚,一本正经道。
叶衣衣微微一愣,没想到谢廷筠会突然夸到自己头上,不知为何,看着谢廷筠凝视着自己的澄然目光,耳根处不自觉飞起一抹红霞。
公仪音本欲回声再呛谢廷筠一下,却感受到他和叶衣衣四目相对间奇异的氛围流动,不由翘了唇角,打趣道,“是是是,你说得对,我表姊可好了?你喜欢?”
“嗯。”谢廷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很快反应过来公仪音问的什么问题,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你是不喜欢咯?”难得见谢廷筠在嘴皮子功夫上吃瘪,公仪音不由心情大好,追问道。
“也不是,宗姬她……”谢廷筠支支吾吾着不知如何回话才好,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
看见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公仪音不由心情大好,捧腹笑了半天。眼见着公仪音笑弯了腰,谢廷筠的脸色越涨成了猪肝色,叶衣衣无奈开口道,“好了重华,你就别瞎说了,看把人家谢七郎逼得……”
公仪音这才渐渐平静下来,朝谢廷筠得意地露齿一笑。
谢廷筠被她这么取笑一番,心中狱卒,不由睨着她道,“你心情这么好,既然烂桃花没有解决,那就是北魏使者案子的事解决了?”
公仪音小脸一垮,“我说谢七郎,你怎么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和秦九郎正在为案子的事烦心呢。”
“有熙之在,你有什么好烦的。”谢廷筠不以为意道,“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公仪音淡淡叹一口气,“希望如此吧,否则我心里总有些放不下心。”
“我倒觉得,你与其忧心案子,倒不如忧心一下北魏的求娶才是。”谢廷筠挤眉弄眼道。
“你有好的法子?”公仪音没好气地看着他问道。
谢廷筠摇摇头,伸手给她斟了杯茶,假装语重心长深沉道,“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容易老的。”
公仪音睨了他一眼,恨恨喝了口杯中茶水,没有说话。
见公仪音不搭理他了,谢廷筠便又把目光挪到了叶衣衣身上,他天性幽默,只要他愿意,说起话来亦是恰到好处如沐春风,一时把叶衣衣逗得笑意连连。
公仪音托着腮帮子看着面前交谈甚欢的两人,突然之间觉得他们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只是,他们两人若想真正走在一起,怕是比自己和秦默再一起还要困难吧。
想到这,心中不由生了一丝怅惘,目光随意投向大堂外,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出了神。
突然,她眉目一挑,赶紧用手遮面,低垂了头。
谢廷筠和叶衣衣正说到兴头上,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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