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必着急,”见杜楚客一脸忧虑焦灼的样子,杜荷回神轻笑,指着桌上的房契淡声说道:“有这么一堆金山银山在咱们手里攥着,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才是!”
“这,”杜楚客一愣,道:“贤侄这是何意?”
“这些房契买回来之后,二叔一直都没去店里清算盘点,将店里原先的店主全都赶出店铺吧?”想起来前街上一些酒楼里的热闹景象,杜荷嘴角lù着笑意,轻声向杜楚客询问。
“收齐店面的当天,王政一他们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一个劲地bī着为叔还他们银钱,”杜楚客道:“为叔这几日头疼都还不及,又哪有闲功夫去管那些店面的事情?”
“那,二叔当初在收取这些店铺的时候,可有遇到过什么阻碍,”杜荷面上的笑意更甚,接声向杜楚客问道:“比如有人想要加价,有人却压根就不想卖什么的?这全城二十二家酒楼客栈,总不至于全都想要脱手卖掉吧?”
“呃?这个好像还真没有,”被侄子问起这些,杜楚客的老脸不由一红,道:“当初净想着怎么才能尽快收齐所有的店铺,还真没留意到这些个反常,为叔当时,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将全部的店铺全都给买了下来,其中的过程,可谓是顺当无比,有些店家甚至连价都没还,直接就将房契拿了出来。现在想想,还真是……”
“二叔莫要自责,这倒并非全是坏事,”杜荷轻声劝慰了一句,道:“若是小侄猜得不错,二叔当初之所以会收得这般顺当,不外乎两个原因。”
“一是这二十二家店铺的东家与王政一他们事前就有勾结,目的就是为了yòu使二叔上套,尽快地将那些钱财用出。”杜荷道:“而另一个,则就是这些店铺怕早就已经记在了王政一他们三家的名下,这一次,只不过是用他们自己的钱,买他们自己的店铺而已,二叔买店用去的那些钱财,怕是早就已经又回到了他们的口袋。”
“这怎么可能,”杜楚客讶声道:“难道他们就不怕我用这些房契去封了他们的店铺,坏了他们的生意,断了他们的财路吗?”
“怕,怎么可能会不怕,”杜荷接声说道:“但是问题是,他们怎么可能会给二叔那个机会?这几日他们紧bī不舍,甚至连堂兄出mén都会有人在半道阻截,所为的,不就是想要扰lun二叔你们的心思,让你们没有闲暇去理会店铺的事情么?”
“这……”杜楚客面è微变,默然不语,显是已经认同了杜荷的言辞。
“至于这些房契,”杜荷道:“只要二叔没有功夫或是没有心思去实打实地开mén经营,驱赶原来的那些店主,很快就会有人上mén来低价收购,最终还是会再回到他们的手里。这一来一回之间,虽然看着有些麻烦,但是所带来的好处却是不言而喻,最起码,咱们杜府数代的积累,就会被他们一举给握在手里。”
“这其中,唯一让小侄觉得万分庆幸的就是,”说着,杜荷抬头看了杜楚客一眼,轻拍了拍桌面上的房契,道:“可能是为了怕二叔起疑,这些房契他们并没有作假,不然的话,咱们杜府这次,可就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