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还问她为什么是24楼为什么是三室一厅为什么是儿子,严婷想了半天对我说我也不知道诶~~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病房里的三个人一脸错愕和不解地看着我,那个眼神特别的一致,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一样。“严婷,祁东,你看你们俩这么合拍,干脆复合算了,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句话的,尽管三思的时间有点短暂和局促。“我本来就是娘们!”“你才是娘们!”“你看,你们俩脸红的样子都一样……”我抱着肚子假装很搞笑,严婷冲了出去,祁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洛绍谦则是使劲地掐了我一把,“嗷!!!你干嘛!!!”痛的要死……洛绍谦你以为你掐的是解剖楼的标本麽?!下手这么重!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洛绍谦,他朝门外使了使眼色,我顿时意识到严婷崩溃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我在病房大楼外面小花园的长椅上找到的严婷,她摆着X型的腿,双手捂着脸,我知道,她又哭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着急解释,我真的特真诚地希望他们俩能重新来过,尽管他们三个都以为我在讲笑话。“彤彤,今天我爸告诉我祁东情况不好,我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肾的话,我就这么一直照顾他到他走也挺好的。”严婷抬起头,眼睛模糊地看着我,她说这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大一刚入学全院新生在礼堂,右手抵胸,一脸严肃地说着希波克拉底宣言的场景,一个个根本不知道选择这条路之后会遇见啥玩意经历啥挫折就在那边无比自信无比牛叉无比自豪又无比单纯地念出了这辈子都必须谨记和遵守的誓言,严婷此时的语气就是这种感觉,前方大雾一片,她还大步流星走得狂野无比。“严婷,你别这样,我宁愿你哭得歇斯底里,也别装得和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一样,何苦呢,我们都知道你在撑,可是真的没必要,祁东的病已经不在事在人为的地步了,你别故作轻松,看着我们都心疼。”严婷看着我,眼神一点点的灰暗下去,我想我必须这么做,不然她真的有天会崩溃,那个时候我要么去精神病院看她,要么就是望着天空中的某棵星星问候她在天国可好。她不是被我的笑话给弄哭了,她是受不了这种极致压抑下的笑容,这比哭还要让她受不了。严婷没和我一起回病房,她说她要在外面吹吹风,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我到病房的时候,俩个男生正在讨论相亲节目里的女嘉宾,气氛浓烈热情高涨,我感觉我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三根黑线。“婷婷呢?”祁东看见严婷没和我一起进来,眼神从漂亮美眉身上移开,眉头微皱地问我。“别叫的那么亲切,刚才害羞个毛毛啊~~~在乎麽就直说,有手有脚自己去找,问我干嘛。”我并不是真的要责怪祁东,事实上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严婷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他,他不该错过,何况是这种状况下。“严婷,你今天给我打包的大份的鱼汤?”祁东明显的想转移话题,算了,再纠结下去,洛绍谦又会使出九阴白骨爪了。“没有啊,小份的。”我也瞄了一眼他们讨论的女嘉宾,白富美唉~~这群**丝男,哼哼~~“可是这是大份的啊?”祁东把打包鱼汤用的一次性餐盒推到我面前,我一看,还真的是大份的餐盒,额?可是我确实是点的小份的鱼汤付的是小份的钱呐~~“现在几点?”我推了推洛绍谦,“干嘛?快十点了?”洛绍谦回答。“不行,我得出去一下。”说着我就奔出了病房,身后传来洛绍谦的呼喊声,来不及解释了,小饭馆十点关门,我得赶在十点之前把钱还回去。
我“呼哧呼哧”地跑到吃晚饭的小饭馆,洛绍谦也跟着我跑了过来,“老板!”“吃饭?我们要打烊了哦同学~~~”“不是不是~~我晚饭时候打包了一份鱼汤,我要的是小份,你给我的是大份。”“所以呢?”“喏,给你钱!”洛绍谦和饭馆老板顿时石化,我估计这老板开饭馆十几年,头一回遇到我这种的食客。“啊?”“找钱啊!”我把50块钱塞在他手里,老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把钱找给了我,然后的然后我开心满足地返回医院,洛绍谦站在我旁边,一脸的讶异和无法理解。“文彤,你干的是正常人干的事,麽?”“我现在要攒人品。”“什么意思?”洛绍谦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祁东的肾现在就是靠运气,我必须把人品攒足,把好运给他,不能占人家便宜,所以要把钱还给人家。”为了解释清楚,我拉着洛绍谦站在马路边,慢慢地和他解释。“祁东的好运一直都在,严婷一个人就足够感动上苍了,你老是这么咋咋呼呼,说话办事从来是想什么就怎么,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跟在你后面担心?”洛绍谦站在我面前,我的头只到他的脖子,我仰着头,他低着头,四目相触,我打了个哆嗦。“现在看来运气还是不够,攒一点是一点吧。”我移开眼神,继续往前走去,可是步伐的频率好像有些奇怪。
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有哪里不对劲,怎么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像是初春的第一支迎春花赶着节奏地绽放开来的感觉,妙不可言,羞怯,慌张,温暖。我搔了搔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洛绍谦,脚步不经意间放慢,直达他赶上我,和我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