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
“怎么?嫉妒了?那今晚我便去你房里,让你同她雨露均沾,一起飞天,岂不美哉?”
“呸!”
白墨嘿嘿一笑,转而放轻了语气:“你太傻了,就这么在门外呆了一夜么?别着凉了。”
那人又讽刺了一句:“你心真大。”
白墨回应道:“大得挺小的。”
“这叫什么话?”
“你猜?”
白墨忽然大笑起来,直到走出院门,仍旧余音不散,之后远远传来一句话:“你先把那媒婆妆洗了,省的吓人,之后来国雅派剑宗的比剑场中找我。——你来了,就别带老楚了。让他自己找吃的去吧。”
白墨再到比剑场,已经轻车熟路了,接引的小厮记住了他,没有阻拦也没有带路,这让白墨对剑宗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就是家么?
魏击果然已经在比剑场中练剑了。
这回他面前已经不再是木桩,而是真正的鱼,一排半人长的巨鲤吊在木架上,魏击沉腰屏气,倏然间斩出一刀,面前的巨鲤便被旋下一块肉去。
魏击垂头丧气的喃喃道:“两步之外挥刀剐鳞,比想象中难了太多。鱼鳞比白墨画得要小,又及不上树皮的硬度,太难了。又没有招式辅助,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能剐下鱼鳞是放得有度,能不伤鱼肉,则是收得有度,能剐下鱼鳞却不伤鱼肉,则收放自如矣。既然可以收放自如了,还要招式何用?”
白墨踱步走来,魏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墨继续道:“这是笨功夫,却可以直达化境,还不满意么?”
魏击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满意。”
好像怕白墨误会什么,又连忙解释:“子殊(白墨的字),并非我不想去参与你的聘妾之礼,昨天我回家去看了看我爷爷,他病了。我父亲又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朝廷的旨意,破天荒的分了三千兵马,领兵南下,吉凶未知,让我颇有一种时不我待之感,所以才急于求成,望君莫要介怀。”
白墨笑道:“我岂是那种心思狭隘之辈,自然不会介怀。”
“话说,你有没有关注过杀伐品?”
白墨好奇道:“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又出新的了么?”
魏击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了白墨。
裴行俭编纂三品人物志,分别为十二风流品、十二杀伐品与十二谲云品,分别记录文人武士及无法分类的异人,白墨自诩为文士,关注的最多的还是王灵神雄霸三十年的十二风流品,杀伐品中的人物,白墨只能说出前几位。
白墨翻了翻这本小册子。
与风流品一样,杀伐品一品第一亦是一名成名已久的高手,南疆柳如风,一身艺业出神入化,被当地土民奉为神明,亦被朝廷承认,封为宣威令,与郡守平级,去年南疆土民叛乱,朝廷为了安抚,又给此人加了一个国师的头衔,见了丞相也不必行礼。
第二,则是那位说要见白墨,却飞鸽传信说已经见过了的尹龙孙。
此人成名不过二三年,可一入杀伐品,就一跃升到了一品第二,被称为“武南王”,以与之经历相同,也是一入榜便成一品第二的词南王王秋水比喻之。
白墨感到自己已经猜出了此人身份,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第三,楚戟士,传闻此人乃是旧楚国国君的贴身侍卫,楚国覆灭后,流落江湖,身着旧楚国兵衣,常持大戟杀人,官府想抓他,却无可奈何。
第四,原本是剑宗宗主吕归尘,新的杀伐品上,吕归尘却被人超了。
陆楷。
便是之前那位作诗讥讽白墨《赈灾九策》的家伙。
吕归尘原地踏步太久,终于被人超越了。
白墨继续向下翻去。
终于知道为何魏击会让自己看这东西了。
大炉子居然一跃成为一品第八。
裴行俭搜集资料的效率,简直神了。
随着吕归尘名次下降,大炉子提升又太多,吕归尘必定开始心急了。
谈条件最好的时刻。
白墨微微一笑。
“俯城啊,你先练着,我去找吕先生清谈一会儿。”
白墨说完拔腿欲走,却又让魏击叫住了。
“先等一下,子殊兄,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告别这些鱼?”
“等你剐全鳞却不伤片肉。”
“你做得到么?”
白墨说得对魏击而言实在太难,让他不得不确定一下。
白墨没有用语言回答,直接抽出了腰间佩剑。
那柄刚到手不久的“甲午一”。
鳞片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