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他闭上眼睛,他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再睁开眼睛,他浑身的气势,似乎都有些不大一样了,某种浑然天成的危险气息萦绕在他的身上。
他划到一根梁柱的前面,将袖中的匕首狠狠的插进那人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流在他的手上,旁边的人群回过神来,对视一眼,纷纷向他围拢过来。
李寒害怕极了,他的手指在不住地颤抖。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狠辣的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简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他便被按到了水中,呛了好几口浑浊的江水,他的力气逐渐的在消失,神志也愈加的迷离起来。
懵懂的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幼时的自己,被母亲抱在怀中瑟缩的哭泣着。
带着倒刺的皮鞭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在她的身上,每一下都将她的血肉剥离开来,鲜血淋漓。
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白骨森森的手臂,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尤不解气的将烧红了的烙铁,狠狠的烙在她的身上。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和冒出的烟味混合在一起,让他终生难忘。
他无助的乞求着他的父亲,乞求他念在与母亲多年的情分上救救她。而父亲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不出言阻止,甚至,他还清楚的看到,父亲的脸上挂着的浅浅微笑。
“寒儿…”一声朦胧的呼唤在他的耳边响起,空灵而悠长,他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那个慈爱的妇人。
“娘…”他喃喃自语道,记起那个无论受到多少残忍对待,却始终挂着柔和笑意的女子。
“他要活着。”他在心中呐喊着,“他要活着赶到平江,赶到安大人的身边,他决不能死在这儿。”
他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疯魔了似的,收割着旁人的性命。迸溅出的人血,洒了他一身,染红了江水。待他冷静下来,周围的人早已避散开去。
他们还想活着,还有那么多的木板,没有必要和一个恶魔争抢。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李寒张狂的大笑着,将胸中积存的怨气一扫而空,肃杀的戾气惊得众人众人不敢靠近。
他冷眼看去,江水中倒映出他的脸庞,满脸血水,可怖到了极点。
他不以为意的沾了江水,洗净了面上血迹,随手拾起一段树枝,勉力的向前划去。
比起活着,这里的死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争抢、死亡、求生,依旧在江水中轮番上演,人流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向着平江县前进。
------题外话------
竹子的本本貌似要坏掉了,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