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当真谁就输了。你是精明的商人不假,但别忘了,我是个心理咨询师,想让对方信任我很容易,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多了份个案而已。”
这句话落下,周遭的氧气愈加地稀薄,她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递的莫大压力,正盘旋于她的头顶,随时随地都能砸下来要了她的命。
他挺直了身子,脊梁骨僵直,连同他涔薄的唇也抿得紧紧的,下巴的弧线孤傲残冷。他冰冷的手从她的后脑移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颌,“我成了你的研究对象?”
素叶的眼始终荡着不轻不重,却足够该死的笑,唇角微扬,浅笑美艳,她却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年先生这不是活得好端端的?目前我只对死者最后的梦境感兴趣。至于你我,是游戏一场,玩得起我们皆大欢喜,玩不起就,滚。”
最后一个字,轻而易举地从齿缝间溜出,不带丝毫感情。
如果爱情成了奢侈,那么她至少可以做点目前能做的吧?叶鹤峰的日子斑驳泛黄,可见是多年的日记本了,她翻开,只是为了从中获取安慰,知道父亲是怎样爱着母亲,可在日记的最后,他的话很奇怪,他说自己经常能够看见素秋,跟她同吃同眠。
这种话她听年柏彦提起过,也听叶鹤峰说过,可小贾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是说一切都是叶鹤峰人之将死的幻觉,她无从得知,但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叶鹤峰的日记她还没有看完,她总有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就是,也许,事情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他的死,会不会还有隐情?
一切只是她的猜测。
年柏彦的手指用了力,指尖深陷于她的下巴,恨不得将眼前这张美艳的脸给捏碎。她说的轻描淡写,可不曾知道他的心被狠狠撞出了个洞,她一切都在做戏,他却将一切当成了真的。
好个素叶,他年柏彦这辈子还没被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他可以原谅她一次,纵容她一次,但他还没自甘堕落到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还一头栽进去的地步!
素叶强忍着下巴的疼,与他对视。
渐渐地,她清楚看到了凝聚在年柏彦眸底深处的黑暗消失了,那张铁青的脸也慢慢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他松开了手,开口了,一如往常似的不动声色。
他说,“素叶,我年柏彦,你还真未必玩得起。”
话毕,转身。
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手时,素叶又淡淡补上了句,“年柏彦,我爱的人,始终是蒋斌。”
年柏彦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使劲攥了攥门把手,然后出了门,“咣”地一声,房门被他愤怒甩上。
素叶那颗近乎凋零的心随着巨大的关门声也终于哀声落地,应声而碎。
她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这一刻,深深的无力将她席卷,身上的血液都似乎在逆流。
就这样结束了。
其实,也挺好,不是吗?
她淡淡地苦笑,这原本就是一场饮鸠止渴的大梦,现在,梦终于醒了,她却毒发身亡。
良久后,房门被缓缓推开,纪东岩站在门口,目光复杂。
她没吱声,拉过抱枕搂在怀中,紧紧的。
“他走了。”纪东岩轻声说了句。
素叶安静地看着床边,轻轻点了头,“我知道。”
“很抱歉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房门没有关严。”纪东岩说道。
素叶很想挤出一丝笑,但无能为力。
“你想问什么?”
纪东岩抿了抿唇,凝着她,眉心微微蹙起,“你刚刚只是说的气话,对不对?”听在耳朵里的话太真,真到令他也迷失了判断的标准。
所以,他要看着她的神情,看着她有没有撒谎。
素叶的手臂将枕头收了收,语气清淡,“不是气话,我是真的跟年柏彦说了实话。”
“你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叶家?从一开始到叶鹤峰去世?”纪东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素叶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上了他的眼,“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吧?”
纪东岩怔楞地看了她半天,然后走上前,于她面前坐下,“你不应该是这种女人。”
“是啊,我本不应该是这种女人,但叶家对我所做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成为了这样的女人。”素叶的眼神变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