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司的人过来把魏冉带走的时候,老爷子在书房里面,没有出来,窗户也是紧闭的,窗帘拉的密不透风,荣智良也不愿意出来,送她走的人只有我一个。
“老爷子会请律师给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到底她也是我的仇人,她当初差点杀了我的孩子。
魏冉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拒绝了老爷子给她请的律师,最后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在牢里面过下半辈子,判刑之后她来了一封信,让我把顾城那些福尔马林里面的标本都拿出来,该埋葬的埋葬,随我处置。
那个偷梁换柱的孩子被我取出来送到他母亲身边好好埋葬了,寒露的孩子葬在她身边,别的那些被王凌帆送到医学院捐献做了标本。
老爷子去过一趟医学院,还是听王凌帆说的,说是他刚好去隔壁医学院打球,看到老爷子一个人穿的挺低调的进了实验标本大楼,待了几个小时才出来。
魏冉的离开对老爷子的打击很大,他从魏家搬了出来,在南郊湖边选了个小院子住了进去,红姨出院之后也搬了过去,嘴上说着那地方不好乱七八糟的,抱怨的不行,但是就是没提过自己要走,我有次去看他们,竟然看到红姨拿着一把米在喂刚买的小鸡。
小小出国了,临走前见了冉姐一面,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回来之后自己收拾东西回国外学校念书,说是打算自己创业。
最终魏家的企业都交给了魏平,除了他之外似乎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荣智良忙着锦绣坊的事情,而我也回原来公司上班去了,秦漠请了婚假,上面让我做了代总经理,我直接就把秦漠的办公室给占了。
爱情和事业不可兼得,我得让他知道一下。
一切都应了当初芳姨说过的那句话,即便魏公馆里面不住人了,她还会再那儿守着园子。
现在的魏公馆的确是不住人了,偌大的园子里面就剩下芳姨一个人,我跟荣智良偶尔去看看,园子的破败景象一天比一天严重。
那天我下了班,一个人晃悠着去了魏公馆,芳姨一个人坐在宗祠门口额门槛上长吁短叹,手里面拿着一封信。
我提着刚买的点心过去,跟你她打了招呼,也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芳姨,叹什么气啊,园子太大了打扫不过来,要不我明天给你多找几个人过来?”
“别,”芳姨笑了笑,“二夫人,这儿没了那么多人反倒轻松了,我一个人也不用收拾整个园子,打扫打扫祠堂就行了,”
芳姨就住在祠堂旁的门卫室里面,我们劝了她几次让她随便选个房子住,她都拒绝了。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啊?”我顺口问了一句。
记得芳姨没有儿女,收到信倒是一件稀奇事。
“魏管家来的信。”芳姨淡淡道。
我愣了愣,魏冉还会给芳姨写信么?
芳姨叹了一口气,“我头一回见到魏管家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先生带回来的,说是远房表妹家里面穷送到帝都来念书,托付给他了。”
其实哪儿来的什么表妹,只是老爷子去南方的大学做讲座,学校里面安排的帮扶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