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清显然不明白小公狐狸诸多傲娇扭曲的心思,就这么被梵色意味不明地盯着,脸面上已经转成一副惊吓模样了,好容易得到命令,头也不回紧着就溜出纱幔之外。
我见他溜远了,不满小公狐狸刚刚无视我,口气不善道:“你怎么不回我话?为什么我在就不能让持清随意进来了,怎么着你还搞性别歧视?”
梵色这才拿眼扫向我身上,“阿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睡相不怎么好的,让外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我不服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梵色挑着眉,“阿瑶,你刚睡醒的模样……委实也不够端庄呀。”
呃,我着眼看顾了身上,刚刚困劲上头,直接就和衣睡下了,衣服确实有点歪歪扭扭的。
我摸着下唇,“哼含算你有理。”
也不再理梵色了,就着爬起来,两三下整理好衣着,这才伸手去摸持清端来的木盆。
唔,触手水温刚好,不冷不热正好洗脸,我将盆里的脸帕拧干捂在脸上,顿时热气蒸腾萦绕,鼻息间满满的桂花香。
我不由感概,“持清呐,这孩子手脚忒麻利了,忒上道!”
梵色在收拾桌案上的折子,闻言分神,“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难道不是么,做事周全,又会做饭。”我边擦脸边感概,“嗯,这番倒不由令我想起白泽,我说梵色,你运气不错哟,持清这种,绝对有潜质往白泽那等万能管事的方向发展。”
欸,我那位博古通今淡泊雅致安宁温润处事不躁自居集细腻素养品格姿容于一体,上古独遗的神兽白泽哟。
我顿时感怀起来,又想起白泽了,果然每个高冷而隐秘的上神背后,都必备着一位贴心且全能的管事。
我幽幽感慨,忍不住又道,“嗯,持清虽不及白泽,但也是个可塑之才,不过你忒不会调教人了,持清再好的苗子在你手上只怕也会折了。”
“喔。”梵色顿了一顿,闲闲放下手上的一本折子,抬眸问我,“那阿瑶觉如何。”
“嗯……”我慎重地思虑了一番,大义凛然道,“你放心,有我在呢,让我来!”
“你来?”
“对!反正我这段日子都会住在这里,持清也要在这里充当伙夫煮食一日三餐,那我就费点心思,帮你调教调教持清。”
梵色脸色却有点不阴不阳地了,“阿瑶……”
“你要相信我!”我打断他,握着面巾兴致勃勃,“其他我不敢保证,但这等事儿我还是有能力的,你看看白泽,多好的一先例呀。”
梵色脸色却似乎又黑了三分,显然另外有歧义,然而外堂却传来持清叫喊,打断我俩之间的对话。
“君上,娘娘,晚膳备齐了,还请二位移驾尊步。”
我二人下意识双双扭头看向外堂。
正见持清双手拱作一处站在朱红纱幔之外,躬身行礼朝纱幔内里请示。
我很开心,两眼盛满笑意对着梵色,“终于要开饭了。”
梵色却略有挫败,转而顿了顿气,无奈叹道:“嗯,我们先去用膳。”
这厢三两下便拂开帷幔将拉我进外堂,我直接奔过去坐在蒲团上。
哟,方才隔着帷幔瞧不清矮桌面上的菜肴,现下正对坐着,总算可以先饱个眼福了。
持清煮的吃食同凡界家常一般,备了四菜一汤,其中正中的一道,正是糖醋鱼,其他的就都是清淡口胃,然仍不乏有香气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