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也有重启这个计划的打算,只是现在女子储蓄银行还在审批之中,无暇再把摊子弄得很大。不过,这事儿再慢也快熬出头了,我也是时候去想想,银行营业以后要怎样经营生意和声望。”
何舜清便帮着出主意道:“你记住,对于资本额小的企业,首先是要内部团结,然后再去团结其他小体量的同行。一根筷子易折,可惜了,这么浅显易懂的俗语,到现在居然没几个人记得。”
宋玉芳点着头,喟然道:“头一件事好办,就是不知道团结同行这个问题,会不会遭到性别主义者的拒绝。”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是熊太太打来,和宋玉芳确定创立大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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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年秋,中国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的创立大会,在新开路胡同的银行本部召开。会场内,清一色都是娘子军。经过所有股东的投票,选举出了包括熊太太在内的三位董事,以及一名监察。
熊太太代表管理层,上主席台发言:“各位同仁,我很荣幸地宣布,中国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正式成立!”
顿时,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经久不衰。有股东激动地站起来,眼含热泪。
熊太太三度开口,声音都被掌声所淹没。最后只好静等大家把手拍累了,才继续下一个流程:“银行将于下月二十二日正式对外营业,设商业、储蓄两部门,分别由宋玉芳女士、傅咏兮女士,担任部门经理。现在请我们的董事和监察,为二位颁发聘书。”
迎着掌声,宋玉芳和傅咏兮接过一份沉甸甸的聘书,她们站在台上互相望着。于台下的人看来风光无限,但在她们的心底,浮起了一丝忐忑和不安。虽然工作内容没有过多的变化,可未来对于她们而言,是完全未知的。褪去了央行的光环,缺少了前辈的扶持,她们即将走上崭新的征程,一段没有经验可借鉴的开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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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当日,郁思白捧着鲜花前来祝贺:“咏兮,一定要大展宏图啊!”
“只希望不让人见笑就好。”傅咏兮接过捧花,低头闻了一闻,沁香入脾。
在一旁招呼贵宾的宋玉芳见这里的气氛有一丝暧昧,忙溜过来,打招呼道:“这位先生是?”
傅咏兮替二人简单引见,宋玉芳同郁思白握了一下手,然后退到傅咏兮身后,拿肩膀推着她道:“我好想隐约听见这个人叫你‘咏兮’了,怎样我却是第一次见呢?”
“他是大忙人,我也是,我们凑一块儿都难呢,更不提还要带上你了。”傅咏兮虽红着脸,嘴上却半点不肯吃亏,立马就将了宋玉芳一军,“你别光会说我呀,譬如我现在告诉你,今晚要上你家拜访拜访,你家男主人能在场作陪吗?”
宋玉芳有些心虚地耸了耸鼻子,又道:“不得空儿是一回事,守着秘密骗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呦,你老实,你那时候对我说实话了吗?”傅咏兮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闹啦,你该带着你的贵客到处参观参观,顺便向人家推介一下储蓄业务。”宋玉芳笑着把傅咏兮推到有情人身边。
然而这时,熊太太急急地赶过来道:“你们干嘛呢,快过来一趟。”
“你们忙吧,我随处转转。”郁思白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熊太太则性急地拉着宋傅二人上楼去:“这一阵子为了银行如期开业,并没有闲工夫聊其他的。倒是刚才几位女校教师过来道贺,我顺嘴一提要给女校成立一个慈善基金联合会,另两位董事立马就说,女校的商科不妨添一个假日班,专门给学生教授银行实操课。你说,这和你的想法是不是凑一块儿去呢?”言罢,望着宋玉芳露出一个微笑。
“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前两天还在家里说呢,银行一旦办起来了,从前搁置下来的计划,也该拾掇出来重新评估一番了。”宋玉芳心里欢喜,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傅咏兮也感到神清气爽起来:“真要成了,我负责宣传,争取把北京的女校都纳进来。一年的寒暑假,咱们可以试着开一个巡回教育班。”
宋玉芳则问她:“你什么时候跟报界也牵上线了吗?”
傅咏兮轻咳了两下,然后凑到宋玉芳耳边,偷笑道:“郁老师的文章可是各家报馆抢也抢不来的呢。”
“原来如此呀,果然是才子佳人了。”宋玉芳为她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而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