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乔饶刚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脸一沉,责问道:“上班第二天,你就违反了几条纪律,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能耐,可以单打独斗了?”
“爸,我真没这想法,只是希望能够和大家一起破案。”
“你这是一起破案吗?不听从组织安排,不正常上岗,去向越级汇报,这是没有团队精神、组织纪律,你以为自己是独狼神探?你以为这样的案子可以凭一己之力就立功受奖?”
“爸……”
“还有,只要走进这个大院,只要是在工作时间,你都不许叫我爸,只能叫我乔队。”
“乔队……我没想惹你生气。”
“我没什么好气的,你影响得是整个队伍的凝聚力,战斗力。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一盘散沙,怎么合力破案?你别直愣愣盯着我,以前小时候犯错了还有个羞愧的样子,现在倒像是我在说别人的问题一样。我有说错吗?”
乔真不语,手撑着额头,捋着头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也不知道你心思在哪里,这样,回去以后你给我写封检查。”
“爸,哦,乔队,我有个问题想和你探讨。”
“说。”
“你看,我也已经早超过十八岁了,在美国我也是一直独立生活,我们是两代人,生活习惯和理念都有很大差异,我在考虑搬出去租房子住,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大概会和师姐,就是法医石妍一起合租。”
乔饶刚愣住了,很久不说话。乔真紧张地看着他,不敢再言语。
乔饶刚点燃一支烟,猛抽几口,乔真静静地等着,像在等待一个庄严的宣判:“她那个小区在哪里?”
“中环和内环之间,离单位大约二十分钟车程,离我们家也就十来分钟,两站路。”
“我是问治安状况如何?”
“石妍你知道的,为人多小心谨慎,她能选中的地方,应该不会差,我也从没听她有说起过失窃之类的事情。”
乔饶刚掐灭了烟头,一挥手:“儿大不由娘啊。去吧,我眼不见心不烦,每天上班我来接你。”
乔真雀跃而起,一把搂住乔饶刚的脖子,冲到他怀里:“老爸,你太民主了,谢谢老爸。”
乔饶刚赶紧推开她,四下看了看:“单位里呢,注意影响,还有你这老外的一套我不习惯,说了多少次了。”
“YES,SIR.”乔真见好就收,向乔饶刚敬了个礼,一溜小跑准备撤退。
“别忘了检讨书!”乔饶刚在身后叮嘱道。
重案队几年都没有分到过实习生,因为乔真的专业对口,专业成绩出色、名校毕业,是市局刑侦大队几年难遇的“资优”新警,理所当然地被分配到了重案队实习。乔饶刚却没有额外照顾,按照惯例让新警坐冷板凳,关进档案室的小黑屋里,闷头整理积累多时的案卷和档案。
刑队的民警平时工作经常加班加点,这些常规例行工作能做到不缺漏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无暇顾及档案一事。几年一遇的实习生,就要面对几年一遇的工作量,乔真到档案室,几乎是手脚并用。即使她做事有计划有条理、执行力又强,也要连续两个多小时,满额头的汗,满手的灰,才勉强把当天的工作量完成。
来档案室递送资历的老民警走出房间都摇头,深深表示同情,暗地里都说“乔饶刚对亲生女儿真下得了狠心”。要知道这点工作量,在其他大队可是每次都要四五个实习生同时进行,忙活一整天的活。
乔真急匆匆洗了把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到询问室的时候,被带来做笔录的女子已经离去。看到乔饶刚在会议室里坐镇,她正想赶紧绕道走开,就迎上了信步走出来的张臣挚。
“张队好!”乔真打了声招呼,赶紧继续往前走。
张臣挚笑呵呵地叫住她:“我既不是大领导,又不是你爸乔饶刚,你不用也躲着我。”
“张队,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之前越级汇报的检讨书我还没写呢。”
“那你是不是服从上级的命令了呢?”
乔真诧异地看看他,一脸无奈:“绝对服从啊,我哪敢不服从,现在就去写。”
“你误会了,我是在问你对案子有什么见解,我想听听。这不算越级汇报,我是这案子的组长,是我找得你。”张臣挚边说边朝屋里的乔饶刚打了个手势,示意是自己在找乔真了解工作。
“你就不怕我爸找你?”乔真悄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