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的语速很快:“我们来假想一下现场,什么样的罪犯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受害者致命伤?大多只有一个答案,劫财。但在我们这个现场,能看到的是受害者的口袋里有翻动的迹象,但是死者口袋虽然已经翻转过来,但里面的三百元现金却并没有被拿走。”
“除了凶手极度紧张的情况,没有看到这现金,也有可能是,他正准备动手,但是死者的儿子被吵醒走了出来,他根本都没记起来回头拿这钱。”
“暂且不说这点,如果是一个劫财的惯犯,大多会直接给予致命伤,因为他明白,如果一旦被受害人记住了长相,自己是很难逃脱的。什么样的罪犯会在最后才给予致命伤呢?他没有杀过人,他只是希望拿点钱去用,但他突然发现对方拼命反抗不算,还大声呼救。”
“这时候钱就不是重点了,他在想怎么摆脱被害人。”
“是啊,所以我们能看到,对方的背上有那么多即兴犯罪留下的痕迹,却都不足以致命,只是犯罪嫌疑人想要对方不再呼救。然而,他的侥幸心理落空了,死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店和儿子,一直在拼命搏斗。她的努力没有挽回结果,只是让凶手下定决心要让她闭嘴。”
乔饶刚沉吟着,既没点头赞同,又没有皱眉质疑。大家都等着他表态,他却打定了主意似地冷眼旁观。
张臣挚打破气氛的尴尬,总结道:“乔真,根据你刚才列举的细节推断,我们基本上可以刻画出犯罪嫌疑人是初次犯罪、谋财目的、活动区域基本在小卖店附近。是这样吗?”
匆忙走进来的石妍手里拿着一张报告,站在门口迟疑着是否往里走,乔饶刚示意她进来。
她面有难色,把报告往张臣挚面前一放。他拉开旁边的座位,让她坐,扫了一眼报告,看似平淡地问了句:“DNA匹配过没有?”
石妍欲言又止地朝乔真先看了眼,艰难地说:“和现有的采样都不匹配。”
张臣挚面带微笑,好像这一切并不出乎他的预料,只是用指头叩击了下这份报告,告诉大家:“看来,我们的思路还需要更开阔些。被害人是一名孕妇,怀孕两个月。”
“这孩子不是老板的?”乔饶刚开了口。
张臣挚点点头:“也不是我们这位动刀子的朋友的。”
乔真有些意外地悄悄向石妍确认,对方露出一副无奈和抱歉的表情。她迅速在脑子里回放起现场的景象:自己的分析明明抓住了些嫌犯容易疏忽的细节,为何却会如此节外生枝?这个老板娘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和她的悲剧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乔真抱着这个念头寡然无味地吃了午饭,石妍没有往常和她的闲聊,只是担忧地看着她:“真是对不住,今天拆你台了。我不是有意的。”
乔真愣愣地朝她看,不禁大笑:“学姐,这只能怪我说话时机不好,再说,只要能破案,大家头脑风暴一下有什么不好,何况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石妍再三确认。
“只是,这样一来,倘若老板事先是知情的,那他的作案动机又上升到首位了。你说,人真的有那么好的演技,可以伪装痛苦绝望吗?”
“这我不能确定,但从前,我们的确有见过最不可能的人作恶,人性这东西,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有多复杂。”石妍若有所思地说。
乔真和石妍照例在大院里散个步,回女生宿舍准备小憩片刻。经过档案室时,常年密闭的双道铁门里隐约透出了一道光线。乔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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