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隆重,放档次最高的西山宾馆摆了好几桌,主要是方便老师们不要跑来跑去,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都出场了,几个同学家长也全出席了,唯独田璟瑜父亲田副部长没出面。
对外理由说是去党校培训,但实际上常天浩知道他马上就要转正,现在门庭热络,也是为了避嫌。
不过等了半天最后没见米校长来,可他明明发了请帖的,没办法只能问田璟瑜:“米校长怎么没来?你不是也请了?”
“请了,她说学校老师们都在这里,她来不方便……而且惯例除自己带的班,其他学生谢师宴她都不出席。如果有选择出席,免不了背后被人说厚此薄彼……都去的话也实在忙不过来,全校十多个毕业班呢。”
常天浩点点头,这也有道理,班主任才管一个班,每个学生谢师宴都参加也忙得晕头转向,如果所有人都请副校长出席,那天天吃都忙不过来。
理解是理解,问题在于他对米校长还有话要说啊。
田璟瑜看他流露失望之色,笑了笑,掏出一个礼盒递给他:“米校长专门送给你的……她很宠你啊,不仅帮你改作文,王胖子那事还是她帮你摆平的,现在又送你礼物。”
常天浩接过礼盒笑笑:“哪有,你们肯定都有。”
“那可不一样,明显你的礼物最小。”
“最小岂不是说明我待遇最低?”
田璟瑜摇头:“骗鬼呢?别人不懂,我还不知道?越小说明越精致,敢不敢拆开给我看看?”
常天浩心虚:“校长送的礼物哪有当众拆的,太不尊重人了。”
他是送过米校长香水的,哪敢现场拆回礼。
“我就知道米老师偏心!”田璟瑜朝他扮鬼脸,愤愤不平道,“当初也是这样,其他人进文学社都自己申请、现场笔试再录取的,只有你进文学社是她特批,还是踩在我头上进去,这笔账我一直记着!”
“你们是正途出身的科举命官,我就一中途受招安的,若干年后,你们还是朝廷栋梁,我却免不了一杯毒酒去蓼儿洼……”
“瞎扯,不理你了!”
回到家拆开礼物后发现是支精致的派克金笔,还附了张写满赠语的贺卡,勉励他到沪江后好好学习。
常天浩叹了口气:米校长的事看来只有到上海再说了,到时候写封信吧……唉,这事情整的。
同样是周六,程母看着一直待在家里不出去的女儿“关切”道:““诗诗,你怎么不出去和同学玩啊?老躲在家里看书。”
“没啥好玩的。”
“沈飞刚才还打电话来说约你出去,你怎么就说身体不舒服呢?我看你明明没事。”
“看见他就不太舒服……”
程母想发作,想想丈夫昨天的话就不吭声了。
程父进来翻了翻程雨诗目前看的几本书,指着她手里那本刘军宁编写的《保守主义》问:“诗诗,你现在开始看这种书了?里面讲了什么?”
“有人送我的。”程雨诗道,“他告诉我,保守主义是对欧洲启蒙以来,关于理性主义激进倾向的回应,是一种中立的政治态度,但在我们这,30年前保守是革命的批判对象,现在保守是教条的批判对象……很不时髦!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一种只看名头、不求甚解、望文生义的误解。”
听她讲了这一大通,程父愣了下,轻轻道:“送你?小常?”
程雨诗脸红了,轻轻点了点头。
程父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用手指指了指外面的妻子:“别告诉你妈,就说你自己买的,我给你的零花钱……”
程雨诗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