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停下吧。”
马车停下来,薛炉自知姜妙之只能送他到这儿,便主动下了马车,姜妙之紧随其后下去,又送了几步,离马车远些。
薛炉同她作揖,谢道:“淳于姑娘,今日,多谢了。”
姜妙之笑了笑,问道:“不知丁将军要去哪儿?”
薛炉顿了顿,“天下之大,老夫也不知何处能容身,不如,淳于姑娘给老夫指一条明路?”
“指路不敢当,不过去处,晚辈倒是有一条建议。”
薛炉道:“说来听听。”
“不如去P县吧,定天下者,赤帝之子,斩蛇起义,当属P县刘氏。”
“P县刘氏……”薛炉兀自斟酌着,而后又与姜妙之施礼道:“多谢。”
姜妙之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丁将军,咱们有缘再会,告辞。”
姜妙之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薛炉亦是走入树林之中,未多时便不见了身影。
“去咸阳吧。”
车夫应了一声,这便调转了方向。
汀月道:“小姐,咱们若是回头,万一再让那群官兵抓到怎么办?”
“抓到又如何,丁复已经走了,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
汀月一直不解姜妙之到底为什么要帮姜妙之,只是适才丁复在,她也不好多问,而今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婢子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帮丁复?”
“有些人天生将才,日后必成大器。”
汀月不懂,却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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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果然是认定了姜妙之会去咸阳,便直奔南追,却不想追了许久都未果,一怒之下,只好回咸阳去。
郡守回到郡守府,便直奔公子扶苏所住的院子去,欲同他禀报今日之事,却不想,走至外院便望见了公子扶苏,正站在锦鲤池边喂鱼,看来甚有雅兴。
他连忙走过去,正要禀报今日之事,公子扶苏却是先开口了,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正到处找你。”
“卑职适才去追丁复了。”
公子扶苏听言有意无意的转头看了灌童一眼,而后又看着郡守,道:“哦?抓到了么?”
郡守摇头,有些发怒,道:“让他给跑了!”
公子扶苏一脸淡漠的神情,“跑了?他不在城中?”
“他出城了。”
“出城了?”公子扶苏故作诧异,道:“城门不是封了?他怎么还能出城?”
郡守顿了顿,道:“前几日公子特许出入肤施不必受限的那位淳于姑娘,与他早有勾结,今日淳于姑娘坐马车出城,丁复就在那辆马车上。”
“哦?”公子扶苏挑了挑眉,道:“这么说,这件事情,是本公子的错?”
郡守吓得连忙跪地,道:“卑职不敢。”
公子扶苏冷笑一声,未语。
郡守又问道:“公子适才说有事找卑职,不知所为何事?”
公子扶苏道:“我明日回咸阳,你速速准备。”
郡守听言打了个激灵,道:“公子明日回咸阳,进宫见到陛下,可否代卑职,与陛下禀报今日之事?淳于姑娘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凭公子这般身份,陛下得知后必定会加以制裁。”
公子扶苏冷冷一笑,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郡守,道:“无凭无据,你觉得我父皇是信你,还是信淳于仆射?只怕到时非但父皇要怪你失职,连淳于家的人也不会轻饶你。”
公子扶苏说罢,郡守也意识到了此事有千万个不该,良久未语,公子扶苏瞧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退下吧。”
“诺。”
待郡守退下,公子扶苏转向灌童,忽然问道:“受伤了?”
灌童道:“小伤,适才已包扎好了。”
公子扶苏放心道:“无碍就好,真是辛苦你了。”
“公子言重了。”
岂不知郡守回到书房斟酌良久,还是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一道奏章,上述他封城之事,淳于妙之与丁复勾结,借公子扶苏特许,浑水摸鱼,助丁复出城,又自恃朝中显贵之女,藐视皇威。
这一参,非但参了姜妙之与淳于越,连公子扶苏也顺带着参了一本。
落笔之后,卷起竹简,递给一旁的侍从,嘱咐道:“待夜深人静,快马加鞭将竹简送进宫,呈给陛下。”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