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绣的帕子真好看!”
谢夫人好笑的看着云卿一副卖乖的样子,摇摇头:“你啊,身子刚好,出来乱跑什么?再摔着怎么办?”
“我也担心母亲啊,母亲最近也不要出去,”云卿看看谢夫人的肚子,担忧的说:“母亲应该多躺躺,祖母都说了等胎儿稳定了您再去请安的。”
“母亲也知道,不过马上年下了,这府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事儿,二姨娘没管过家,万一出什么乱子可不吉利了。”谢夫人也就三十出头,却是颗玲珑心,进了国公府十几年,忧思伤神的,眉眼间,却是比二姨娘多了许多沧桑,但模子却是极好的,虽是将门出身,却随了她母亲的样子,有种江南水乡女子的柔美。
“好了,母亲不要绣了,孕期伤眼睛!”云卿将谢夫人手中的针线夺过,起身想扶她回床休息会儿,自己眼前倒是一花,险些摔倒。
“卿儿!”谢夫人赶紧扶上云卿。
这边依兰也急忙搭手,“姑娘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坐久了,起身急了,不碍事儿!”云卿虽然在笑,可是小脸苍白,让人看了就是心疼。
“依兰,快扶了卿儿回去,这几天哪里都不许她走动,好好在园子里养着,若让我知道,定不饶了你!”谢夫人却很严厉,她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肚子里的......她可不容许云卿有个什么意外,她转头心疼的看着云卿:“母亲没事儿,母亲一会儿就休息,你快点儿回去,出来久了,容易受了凉气。”
“那女儿先回去了。”云卿也不执拗,轻轻的应了。
“恩,去吧!”
云卿行了礼,出了内室,看到候在一边的莲子,扫了眼她手里的布包,想说什么,却就着凉风,咳嗽了几声,害怕内室的谢夫人听到,声音压得很低,依兰取了来时披的天蓝底色翠云织锦毛领披风,为云卿系上,并将兜帽也给她搭上,在披风白色的领毛映衬下,云卿的小脸越加苍白。
之后她也没在多说,就出了房间,依兰和莲子快步跟上,依兰伸手扶了云卿。
出了一道垂花门,过了一石拱,再走几步,就是花园,虽是冬日,也是佳木葱郁,“莲子,二姐姐可有责罚于你?”
“没......”莲子正在埋头走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话就出口了,她慌忙改口:“二姑娘昨日只是训斥了奴婢,说奴婢不应留了姑娘一人在外的!”
云卿在一假山脚下停步,假山上,因天寒往日里的流水都结了冰,晶莹的冰锥倒挂在假山上,她回头,紧紧盯上莲子。
“姑娘,奴婢奴婢......”莲子最终没顶住云卿视线的压迫,扑腾一声跪在了雪地里,吞吞吐吐,也不知道如何表述。
“什么!莲子你!”依兰瞪圆了眼睛,她看着莲子那副模样,怎么会不明白,平日里巧笑倩兮的同伴,竟是做出了叛主的事情。
“莲子,我记得,你的契书,是在我手里吧......”云卿说了这话,不再停留转身走了。
“哼!”依兰快步跟上,伸出双手扶住云卿,两人慢慢消失在莲子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