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明明是居住在清凉殿内的桐壶帝……
光君:“……”糟糕,记忆串场,一时大意说漏了嘴。
光君:“右大臣不是一直想把自己的四女公子嫁给你做正夫人么……”虽然上辈子你这个正夫人也不过是个美丽的摆设,但哪料到你这辈子誓死不娶,还公开写信去羞辱人家姑娘家,口称对倒贴的丑女毫无兴趣……什么的。总之还要感谢你的大公无私,解放了一个可爱的女子。
竟然不信任我。苍愤愤地想:我的正夫人只可能是你!或者我做你的正夫人也可以。
他阴沉沉地不满道:“无稽之谈。我的话,连情人都没有,原以为你应当最清楚不过。”
光君握住他的手,郑重地捧到胸前,诚恳地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你(不受女性欢迎)的情况,我一清二楚;最了解我的人,也非你莫属。既然我们已经心灵相通了,就别再进行无谓的争吵了好么?再深刻的情谊也会被消磨殆尽的……
时间不多,等我再去左大臣府邸找你,再详详细细的谈一谈,不论你想怎样清算总账。”虽然真的不知道你又因为什么在生气……
苍的眉眼间仍带着阴郁的暗影,只勉强松了口:“……好,那你可别忘了,别再……”像上次那样。我的记性并不坏,会把你的承诺都记得分明。
一见免除了争抢拉扯公子的危险,一旁的贴身侍从迅速伸手,一把将光君搂到自己的马背上,在身前稳稳坐好,策马小步离去,并未浪费一分一秒。
光君似乎不放心的向后稍稍侧头,望出的视线,却被胆大妄为的侍从有意无意地挡了个严严实实。
苍:“……”果然应该考虑把那条碍眼的狗拖下去打一顿。
他凝视着那个人窃取了自己的心,却浑然不觉的随意抽身离去。
取代心脏,出现在胸膛中的是病态的情火。而病入膏肓的人,显然甘之如饴。
能让我等待的,只有你而已。
……
强打精神,阻止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大战。光君此时才感觉到,强制压抑下的无力和恍惚慢慢翻涌上来。
平安京内是不能像苍刚才那样失礼地纵马的,但此时身下坐骑小步前进带来的轻微节律性晃动,都足以让双腿虚软的光君摇摇欲坠。他勉强握住粗糙的缰绳,总感觉五指无法合拢,头脑沉重,眼前一片重影,额前慢慢渗出细小的冷汗。
“请恕属下僭越。”
惟光在公子耳边低声请了罪,理所当然伸手握住了缰绳,连同光君的手一起。他将宣誓效忠、永不背离的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拢在怀里,驱役着马匹向二条院快步走去。
光君只觉得眼皮沉重难支,但不过双眼一合之间,再捉住神志时,已经好好地剥去了脏污的外衣,舒舒服服躺在自家私邸寝殿的寝台里了。
光君像小猫崽一样,陷在堆叠如云的被褥间,慢慢伸展开身体,伸了了个懒洋洋的懒腰。
看来侍女们每天都用心地清洁整理,毕竟寝具这么柔软舒适。熏着得体的熏香,正是我喜欢的那一种……不对!
“你不是禀报说宫中紧急召见么?!”
惟光端正地跪坐在公子寝台边,闻声也不惊惶,更无解释,只是默默地把公子塞回被窝中。
光君:“……所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宫中传话对么?”
冷面的贴身侍从淡定自若地为公子仔仔细细掖好了被角,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专注地盯着公子房内的刀架,仿佛上面开出了一朵花。公子不用长佩刀,这一向是为惟光准备的。
胆子真够肥的啊,惟光……等我睡醒起来再收拾你。
唉。
光君翻了个身,默默地想。
安抚男人比上辈子安抚后院的女人们还要艰难。只是惟光和苍两个人,竟然就可以让我这么累。
……好像有哪里不对?
光君没有细想。渐渐泛上来的睡意阻止了他。
他模模糊糊觉察到惟光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那个人虽然容貌平凡无奇,普通得像一粒水珠,随时可以轻而易举融入人海中,但是周身萦绕的凌厉气息,却犹如出鞘的冰蓝色雪刃,完全不容小觑。
难怪没有女人胆敢接近他呢。侍女们也总是哭诉那么温柔的公子身边,竟然有一头凶恶的野兽。可怜的家伙,明明是个好汉子……
身畔那人不爱使用熏香,身上只有剧烈运动之后残存的一丝一缕浅淡的汗味,挟裹着强烈的雄性气息。但是因为在主人面前,有意识收敛了气势,这感觉并无失礼的侵略意味,只意外地给人以坚实可靠的感觉。
果然有他在身边就很安心。
公子睡着了。
惟光对自己说。
所以是不是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真爱小天使=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