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何尝不是陷我等于不义?”
“口口声声知错,但却一错再错。”
“唉……人活一世,岂能事事都对?可一旦做错了事,最忌讳知错认错,却不改错;而更要不得的,就是已经得到惩罚,甚至求取原谅后,仍不罢休。用更深、更严的手段,伤害自己!”
“固然,他这样做,什么悍不畏死、士可杀不可辱,以死明志等等溢美之词,皆可加诸其身。但同样的,天下人就会觉得,是我杨培风、是你木子寒咄咄逼人,将其辱没至死。”
杨培风活了二十一年,这点道理,却还是明白的。
“还有,他自裁是受许晟指使,为逼我入局。若我答应对付匪寇,那人再要以死明志,就等于给我借口撕破脸皮。就不能了!”
所以那人的死,是其自己行为不端种下的因,其一错再错结下的果。木子寒最多起到一个催发作用。
而他杨培风,只是漠然置之罢了。
“杨兄,你真的只比我年长三岁?”木子寒一脸不可置信。
这些道理,若非听杨兄讲,他可能一辈子也不明白。也就一辈子以为,对方的死是因为自己那一耳光。
谈话间,只见街上行人越来越多,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地跑路。
有官兵维持秩序。
更远的地方,似乎已经交上手了。
杨培风一眼在人群中看见衣店老板,上前拉住对方,微笑道:“大叔,又见面了。”
店铺老板神色慌张,“快跑,双角峰的人打过来了!”
杨培风拿出一块银锭,许晟很慷慨,两件衣衫的钱,十倍不止了都,“之前答应您的。”
谁料店铺老板看也不看,一把推了回去,怒其不争道:“嗨呀!这都火烧眉毛了,谁管这钱不钱的。你小子忒埋汰人!快跑。小命儿要紧。”
木子寒立即解释道:“我杨兄乃九品高手,等闲之人何敢近身?”
店铺老板吃了一惊,怔怔望着年轻人。
杨培风问,“兰溪城,大叔知道往哪个方向吗?”
店铺老板想了想,伸手一指,“去兰溪城?那可远了!从这条路出镇子,会遇见两条路,宽的那条既是北上,六七百里,沿途你们再问其他人。”
“谢了,有缘再见。”杨培风将银锭塞入对方手中,后退两步,示意对方先走。
有几名官兵走来,驱赶他们。
“好!”店铺老板不再犹豫,一路小跑追上妻儿。
此时大街中千余人拥堵,吵闹声、谩骂声、抽泣声,全都杂糅在一起,鸡飞狗跳,叫人心烦意乱。
杨培风何曾见过这等场景,一时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让一让!让一让!贼娃子杀人来喽!”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
杨培风躲避不及,险被撞翻在地,定神看时,地上已洒落大堆琳琅满目的珠宝。
有位十二三岁的红衣少女,动作麻利地拾捡同时,不忘抬头怒骂,“哪来的短命鬼挡路?晦气,真晦气啊!”
杨培风作为被撞的人,都还没发牢骚,倒先被骂了一通?
他哭笑不得道:“我已经活了二十一岁了,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