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边人都打发干净后,纪浅夏才去偏室内看望白氏。
“怎么样?”
细纹悄声:“没大碍,今早起还吃了一碗饭,精神差不多恢复了。”
白氏紧紧身上的夹袄招手对浅夏:“为防夜长梦多,就今儿走吧?”
“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事不宜迟。能避多远是多远。总之,先离了京城附近。”白氏去心如箭。
离京城这么近,万一碰见熟人怎么办?都到这一步了,前功不能尽弃。
“好。我这就去跟大哥哥说一声。”
府里长辈说好了,由纪安诤护送白氏南下。纪安诤是长子,绝对可靠!
他未必赞成长辈的举动,可不敢质疑反驳,只能遵从。放一个有女儿的妾室出府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反正这事纪安诤怎么都没想明白意义何在?
马车内,纪浅夏拉着白氏,纠结苦恼:“白姨娘,哦不对。娘,你好好调养身体,有空我去看你。”
白氏很欣慰,听着她喊娘,眼泪一下就要出来了,强自忍着,搂着浅夏轻声:“小满,你要乖,听夫人的话。只要你好,我怎么都行。别记挂我,以后也不可太要强了。性子收着点。我不在身边,你自己凡事小心。”
“知道了娘。”
“哎。”白氏哽咽的应一声。
边上白氏惯常使唤的两个丫头也抬袖子抹泪。她们的身契已经赏还了,跟纪府没什么关系了。可是悄悄的跟着白氏一路继续服侍。
白氏跟纪浅夏两个又絮叨好一阵,互相叮嘱注意事项,这是真正的分别。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行出不少时辰,马车渐渐放缓速度。
纪浅夏跟白氏还没察觉,仍沉浸在将要分别的气氛中。
忽然听到叩窗声,纪安诤略显着急的声音响起:“姨娘,四妹,有人拦路。”
“谁?”
来者是屈默跟骆凛,座骑鼻出咻咻热气,看样子是快马加鞭而来。
“怎么是他们?”浅夏嘴角抽两抽。
白氏悄悄掀起帘角看了下,放下,对浅夏:“他们怎么会来?”
“是这样的……”浅夏无法,只好将昨晚的事摊牌。
白氏静默很久,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他们想怎么样?”
纪浅夏让纪安诤去问来意。
屈默驱马缓缓过来,盯着马车内,只说了一句:“我也正要下南边,顺路一起吧。”
“是吗?这么巧?”纪浅夏小心的挑起帘角反问。
“信不信由你。”屈默面目严肃的回答。
信吗?反正纪浅夏不信。
“怎么办?”浅夏只好询问当事人白氏。
白氏沉吟良久,抬眼小声:“想来,他是打定主意了。”
的确是这样的。屈默知道白氏只是假死,目的是从纪府脱身,想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人生后,回去也彻夜未眠。最后做出决定,一起南下。
并且,义无反顾,谁劝也不好使。
纪浅夏无不可,反正只要白氏同意,她就支持。纪安诤很无语,这叫什么事?难道前些日子的谣言其实是真相?这个屈默当年在狄府是跟白姨娘有过旧情?如今还念旧,并且想重续前缘?
恭喜纪安诤,全猜中了!
他唯一没敢往深层次猜的是庶四妹纪浅夏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