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再是弱者。
材料分子学、运动物理学、人机智能、空气动力学、电磁学,等等等等,无数个原本近乎停滞不前的科研方向,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取得了划时代的突破。
合金机甲和电磁飞艇的强大,令绝大多数原本耀武扬威的修灵高手忌惮不已。
当然,在2016年的现在,这一切,还都是幕布后面的《定军山》。
锣鼓还没响起,灯光还没打亮,幕布还没拉开。
未来或名动一时或声震天下的那些大人物,有人在困顿,有人在茫然,有的正在苦恼于零花钱不够去网吧参加一次公会活动,还有的,甚至还没出生。
过了农历新年才算十八周岁的赵子建,在元旦这一天的凌晨忽然醒来,勉强熬到天亮,吃过饭跟爸妈打了声招呼,推上车子就直奔鹤亭峰。
一路三十多公里骑车过来,又吭哧吭哧爬上鹤亭峰,他身上的毛衣已经几乎湿透了,沿着校服领子往上不断地冒着白气。
但站到山顶二十分钟之后,他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
不过,跌宕起伏了一夜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激动,亢奋,都渐渐褪去。
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回到了2016年。
他知道一切都尚未开始。
而自己,正站在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政客、明星、地产商和互联网大亨们还要更靠前的位置,呼吸着空气中那丝丝缕缕的稀薄的灵气。
自己很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世界在将来要走向何方的人。
不再亢奋,但心内仍有隐隐的激动挥之不去。
虽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真的在越来越低,也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随时可能重感冒,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情难自已,忍不住双手撑起、做喇叭状,冲着山谷大声地喊——
“我又回来啦!”
回音跌宕,声满山谷。
…………
噗嗤!
陆小宁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一个傻子!”
她笑嘻嘻地对秦月霜说,然后冲着山顶大声喊,“那你刚才干嘛去啦?”
秦月霜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忍不住冷着脸对她说:“小心惹事!”
陆小宁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这样一份独属于十七八岁年纪的青春飞扬,让秦月霜看了,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惆怅——跟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待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好事,同时也真的是一件坏事。你会感染上她的年轻,你又会感慨于她真年轻。
可事实上,自己也才刚二十五岁而已,还并没有到需要羡慕别人年纪的光景。
山上没有回音。
眼看自己也要到山顶,陆小宁小声跟秦月霜说:“要不要打个赌,我猜那家伙肯定不好意思了,咱们上去很可能看不到他!”
秦月霜摇了摇头,一脸平静。
“我从不跟人打赌!”
“切!没意思!”
赌没有打成,颇觉无趣的陆小宁奋起余勇,快步登山。
两分钟后,她们前后脚登上了山顶。
第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正面朝群山,脑袋四十五度角抬起、仰望天空,然后,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更像一个傻子了。
陆小宁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那人对着山谷用力地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