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地处偏南,北高南低。
一条里江几乎贯穿全境,沈若鱼细细打量了地势,发现楚国在现代的地图来看,应该算是长江中下游。
楚国都城地势算是高的,当江一座大坝,正好卡在江面最窄的那个当口。
“南城河的这条坝建了多久?”沈若鱼跟楚逸风并肩而立,边走边问。
楚逸风看她一眼:“约莫快五年了。”
沈若鱼当即了然,难怪朝廷这么急着加固大坝,防范水患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钢筋混凝土,修建大坝只能用最简单的土石、竹编等材料,刚刚她注意了一眼,南城河的这条坝,修建之初也还是采用堵水的法子,并无什么精妙的设计。
如此五年下来,怕是坝身早已岌岌可危。
“楚皇不会是特指了你来治水患吧?”沈若鱼盯着楚逸风,似笑非笑,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做好了,是他皇子的本分;若做不好,便就是他无能了。
皇子一旦无能,还有什么资格做继承皇位呢?
楚逸风摇头:“父皇命诸皇子各自献计,朝廷挑其中最上乘的法子,我今日只是过来看看罢了。”
跟在边上的随行诧异,逸王殿下竟没有自称本王,放下他皇子的尊贵架子。
“楚皇这法子倒是不错,让每个人都拿出法子来,这样也避免了特指一名皇子后,其余皇子把目光都盯在那一人身上,而无心水患了。”
沈若鱼点头,但是很快又皱起眉来了:“不过你们楚国这次的水患怕是不好治理,只能求老天别发水,否则非人力可止。”
“七公主这话差了,宇文先生说了,只要加固大坝,便能止住。”跟在后面的一位副将听到沈若鱼说这种丧气话,心中不爽,直接开怼。
楚逸风轻轻抬眼朝那人看去,只一眼,便万钧威压。
“住口!”旁边的一名主将连忙呵斥住他,走上前来向沈若鱼抱拳,“我们底下的兄弟都是粗人,公主勿怪。”
“哦,没事儿。”沈若鱼摆摆手,她前世就是在军队里待着,对这种说话直的士兵都见多不怪。
那位主将叫连墨,是楚逸风麾下之人,就是这次的督江使,加固大坝的事就是他负责。
连墨生得眉眼爽朗,面庞俊秀,适才听出沈若鱼话中有玄机,便紧跟着问道:“七公主可是对治水有何见解?”
楚逸风的目光也追过来,落在沈若鱼身上。
“见解不敢当。”沈若鱼笑了,瞧了楚逸风一眼,“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连墨的帐篷里,楚逸风做主座,沈若鱼坐他对面。
“哗——”
楚国地图全境被沈若鱼一扬而起,落在桌上。
“楚国都城,”沈若鱼拿着一根短棍落在地图上一处,“地处楚国西面,是境内地势最高的地方,背靠浮山。”
“里江借势而下,水势湍急,南城河大坝建在山谷,江面最窄之处,大水来袭之时,根本挡不住,而南城之外,横向上千里,一马平川。”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沈若鱼抬眼,楚逸风和连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啪——”
沈若鱼手掌落在地图上,目光灼灼:“南城河一旦决堤,不但京城不保,沿江千里平原,无一能逃。”
音落,整个大帐内,寂静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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