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肖思南道:“你们这帮贱奴还不配知道,叫覃晖快滚出来。”
那大汉道:“下马就擒,我自会让你见到我家覃爷。”
银涛道:“要拿我们可要烦您亲自动手了。”
那大汉道:“那是,我要杀猪,总不能让猪自己跳到热水中退毛,再跳到案板上就刀,兄弟们动手,一个活口也别留下。”
先前受伤诸人吓得涩涩发抖,都向三人靠拢了来,二十多个山贼手提利刃嘿嘿怪笑一步步逼上前来,突然发一声喊扑上,双方立时斗在一起。
肖珂武功虽高却不敢杀人,只是将扑上来的山贼逼开,或是踢倒,哪知正专心对外时,背后突然有人手握短刀向她悄无声息地刺来。银涛打斗时一直在关照着肖珂,见持刀者竟是先前的老者,不由地大惊,欲上前抢救,身旁一个伤者却从怀中抽出一条软鞭,抽击过来,阻住了他去路,不由得着急惊叫。肖思南就在左边,不待那老者刺到,唰地劈出一剑,山贼一阵惊呼。肖珂回头时正好看见那老者的身体从中间劈开,一声尖叫昏了过去。一个山贼便在这时不失时机地一刀砍向她的腰间。
银涛大喝一声“住手”,扑了上前,左手扶住肖珂,随手一剑削下了那人的脑袋,啪的背上却挨了一鞭,强忍痛疼,反手一剑劈出,格开他第二鞭,转身右脚横扫,咔一声那人双腿断折,摔在地上残呼不已。银涛三两招间又杀了四个山贼,四下一望,只见先前的伤者加入到了山贼一边,死者也都跳了起来,舞动着刀枪,只是脸上还是一副死人样。肖思南说的没错,这班人果然都是山贼。
银涛的武功打发这四十多个山贼本是有余,现在扶着肖珂,活动受了限制,反倒被山贼杀得有些手忙脚乱。
肖思南却是不顾一切只管砍杀,手中长剑便如一道死亡之光,照在哪个人身前,哪个人便立时身首异处,血溅青天。不久二十多个山贼就死在了她的剑下,方才提两柄大斧的大汉只是叫嚷却不上前夹击,见死的兄弟多了,大叫一声退开,众山贼马上停手退在一边。
肖思南道:“怎的,怕了?你们这帮山贼可太也没出息了,我不杀你们,快叫覃晖滚出来受死吧!”
那大汉却不害怕,嘿嘿笑着说道:“我们覃爷正在滚炕头呢,可没时间和你们三个阿猫阿狗见面,你们是够厉害,可我山猫子王老九却不怕,好戏还没开场呢。”嘿嘿又笑,忽然高声道:“兄弟们放暗器。”二十多山贼呼地伸手入怀掏出暗器掷了出来,立时四面八方都是暗器。
肖思南一把将银涛按得蹲在地上,使一招“月朗星稀”,剑光浮动,二十多发暗器尽皆被刺中,哪知这暗器一被剑刺中,轰的一下爆了开来,满天都是****。肖思南暗叫糟糕,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听得又有二十多个暗器呼啸而来,挥剑如轮,在身体周围布成一道剑网,叮当声响,这次却是真的,暗器纷纷被击飞,待****落地,睁开眼时,二十多个山贼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当得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银涛站起身来骂道:“真是一帮王八蛋,要逃便逃了,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弄得我们一身****。”
肖思南道:“他们若不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可一个也活不了,得罪了我难道还想活命?”
银涛一想也是,拍拍身上的****,却怎么也拍不掉,一时大惊,喊道:“莫非这些都是毒粉。”
肖思南道:“应该是毒粉或是迷药之类的东西吧,我们要尽快除去才是。”
银涛一眼望见那个使软鞭被他踢断了双腿的山贼,这家伙在装死,只是双腿断了痛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银涛上前提起他,打了两个耳光,那山贼马上睁开了眼睛道:“大……大……大爷绕……命,大爷饶命。”
银涛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拍不掉,是不是毒粉?”
那山贼吓坏了,回道:“不……不是毒粉,是香粉,粘……粘在身上就除不掉了。”
肖思南道:“有什么害处?”
那山贼道:“害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那王老九没告诉过我们。”
银涛抓住他的肩头力道慢慢加大,捏得山贼骨骼咔咔只响,喝道:“不说是不是?”
那山贼痛得直冒冷汗,叫喊着道:“大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银涛手上再一加力,那山贼道:“小的真的……”一个“不知”未出口痛得昏了过去。
银涛放下山贼道:“看来他真是不知道。”
肖思南点了一下头道:“我们把衣服换了吧。”抱起肖珂走入树林中。
银涛便在路边打开包裹换了衣服,但奇怪那香粉的香气仍是不散。他以为是此处气味太浓的原故,可是走的远些仍是如此,看来这气味不用水洗是除不去了。
不多时,肖思南扶着肖珂走出树林,两人都换了衣服,仍是男子装束。肖珂已经醒了来,可惜又变得脸色苍白,眼神呆滞起来。
肖思南道:“这不像是毒粉,但香味怎么也除不去,不知覃晖这小贼还要玩什么花招。”
银涛道:“这小贼真可恶,果然在路上伏击我们。我们继续向前走,今天非捉住这小贼不可。”
肖思南也不多话,将肖珂扶上马然后坐在她背后,二人同骑。银涛上马扬鞭,三人又向前走,眼睛却注视着四周,随时等待覃晖的下一个阴谋。
三人午后出发,本来行的就慢,再加上接二连三的阻挠,才赶了三十多里路已经到了黄昏,离林中的高山却是更加近了。
银涛道:“师妹,你扶好珂儿,我们赶得快一点儿,务必在天色黑尽之前过了前面的高山。倘若他们在天黑时向我们下手,那可就难办了。”肖思南点头称是,一声鞭响,两匹快马同时飞纵而出。
奔了一程大山便尽现眼前了,这条路却不是绕山而过,乃是直通向山上的,可见先前扮作樵夫的山贼确是个奸诈无德之徒,只是不知东边那条路是如何。
银涛不由地担心起来,说道:“师妹,这座山恐怕是覃晖的老巢,我们如果贸然上去极为不妥,不如今天就宿在林中,天亮再从山旁寻路绕过吧。”
肖思南不屑的道:“为什么要绕过去,我们冲上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岂不是好。”
银涛道:“山贼固然可恶,但也不必赶尽杀绝,他们与我们无太大怨仇,覃晖那小子欲戏珂儿,你撕了他的面皮也就算出了气了,就不必再与他为难了。我们现下追西门先生取回‘悬月’方是头等大事。”
肖思南道:“你以后休要再提起‘悬月’二字,我也绝不会放过覃晖这恶贼。我最恨的就是好色之徒,他死定了。”说罢驱马向前奔去。银涛无奈,只好跟上,与她并骑同行。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成群的鸟儿自远处飞回林中,乌鸦嘎嘎地叫了几声又安静下来,银涛望着天边最后一丝余辉,心似乎也随着太阳的隐没而变得暗淡凄凉起来。脑中突然浮现出《天净沙·秋思》中的画面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骏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自己和狂涛离开南海已有一年多时间了,为了追查神剑下落,翻山越岭四处奔劳。现在“悬月”终于出现,却又被西门冲抢走,而且江湖上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神剑不放,自己即便找到了西门冲,从他手中得到了神剑,却又能不能带回南海交给师父呢?或许神剑没有带回去,自己却要被人乱刀杀死,客死异乡了。哎!也不知狂涛现在怎么样了。从小和他形影不离,这许多天没和他在一起,真是担心死了,要不是得知他被情玉救了,和情玉在一起,自己无论如何是要先去找他的,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从小和他玩到大,可真要必亲弟弟还亲,不知“熄烽”“紫阳”两柄神剑又落在何处。这许多年没有出现过,恐怕已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下落了。若是找不回三把神剑,师父重振南海一派的心愿可要成泡影了。
想想自己和狂涛辞别师父离开南海时说的话:“寻回神剑小事一桩,“悬月”必定是在两位师叔手上了,找到她二人,得回神剑还不容易?另外两柄嘛,既然大家都说被什么‘冷血剑神’得了去,我们自然是去找他了,不管他是生是死,也不管他躲在什么地方,总之我兄弟二人即便是将中原大地翻过来,也定要找全三柄神剑,否则绝不回南海。”再看看现在吧,找剑的道路是多么坎坷曲折,如果找不全神剑,难道自己真的要老死异乡不成?师父啊!徒儿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您的身边?
鸟儿都已归巢,连让人生厌的乌鸦竟也闭口不语了,唯有马蹄踏地嘚嘚独鸣,更增添了赶路者的寂寞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