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黄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骂道:“臭小子,我看你们怎么下得了这趟火车!”
乘警这时赶了过来,掏出手铐将这黑瘦男人反拷起来,喝道:“被逮住了还不老实?你的同伙只要敢冒头,来一个抓一个!”
黑瘦男子一个劲喊疼,嘴里骂个不停,“臭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让你脱臼了而已。”巢家豪再次捏住黑瘦男子的肩头,啪叽一拍,痛得那黑瘦男子发出一串惨绝人寰的嚎叫,过了一会儿,似乎不疼了,那黑瘦男人不再惨叫。
刚才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能在一瞬间择中人的关节,把脱臼的手臂再接回去,可见巢家豪是有真本事的。又回想起他救治小女孩时表现出来的冷静,这人的来历不禁让人产生了兴趣。
乘警对黑瘦男人进行搜身,一细搜才明白,原来这男人的衣服里面还有一个暗格,第一次搜口袋的时候没有发现,让他蒙混过去。
从他身上搜出了五百块钱,还给老头,乘警问道;“老大爷,您看看,这是不是您丢的钱。”
“是是是,是我丢的,谢谢您了。”老头激动得朝着乘警作揖。
乘警摆手道:“别谢我了,我什么用都没起,是刚才这几个小伙子帮你找回了钱。”
老头子又过去感谢巢家豪,今天不仅救了他孙女,还帮忙找回治病钱,这份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方玉玲和周玥则跑到李少安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刚才两女孩儿吓得花容失色,都不敢睁眼去看。
“少安,你也太乱来了,要是被他刀戳中该怎么办。”方玉玲责备道。
“那时我不也没别的办法了吗,只能放手一搏。”李少安嘿嘿笑道。
尘埃落定,一场风波得以平息,老头老太的钱找回来,小偷也被抓到,车厢里恢复之前的平静。
经此一事,巢家豪和李少安也算是一起抓过贼,一起冒过险了,很快大家的关系更进一步,坐在一起聊得东西也就更多了。
回到座位上,方玉玲找了一件白衬衫给李少安,“你衣服破了,穿这件吧。”
“没事,我行李箱里有,换上就行。”李少安谢道。
方玉玲急了,说道:“叫你穿就穿上,别扭扭捏捏的,这是我买给我爸的,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衣服给了见义勇为的英雄穿上,一定会非常高兴。”
看方玉玲这架势,李少安不答应是不行了,于是从她手上接过了这件崭新的白衬衣,也不避讳,直接在车厢里拖了上衣,露出匀称黝黑的上身,换上了新的衬衣。
大家聊得热情,很快就聊到了巢家豪身上,方玉玲忍不住问道:“阿豪,你学过功夫吗?看你一下就把那人的手臂弄断了,然后又接了回去。”
巢家豪微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功夫,这是跟我爸学的,他是中医师,在家里经营一家中医馆。从小我就跟着他学了不少,耳濡目染,渐渐就懂了一些。”
方玉玲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说道:“原来你是医学世家,难怪刚才救那个小女孩时表现得那么从容不迫。”
“其实我也是学医的,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家里,跟着我爸一起经营家里的中医馆。”巢家豪摇头叹气道。
方玉玲不解道:“那你怎么不在家里开中医馆,跑到北方来了?”
“唉,一言难尽。”巢家豪说道:“我爸的愿望是让我子承父业,继承家族的医馆,可是我志不在此,我不想按照我爸给我规划好的路去走。总之,后来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离开了家里。”
李少安问道:“那你现在呢,在收国库券吗?”
巢家豪点头道:“是啊,别看这东西不起眼,里面的利润可大着呢。”
说起国库券,李少安十分感兴趣,因为他现在也急需找到赚钱的法子,如果这条路确实可行,那么回到南湘之后也可以尝试。
眼下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关于国库券的事情巢家豪也就不再藏私。
“许多人都不喜欢国库券,尤其是那些单位上的职工,他们拿到国库券第一时间就恨不得赶紧低价甩卖,比如这个十块钱的券,有的人就卖到七块八块。还有许多刚加入工作的小年轻,他们很需要钱,十块的国库券甚至能卖到六块。”
李少安一听,立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无非就是从别人手里低价收购国库券,然后再高价卖出去,如此一倒腾,赚这中间的差价。
八十年代,大家的思路普遍还不活跃,能想到干这事儿的不多,那些早一批做生意、倒腾东西的,后来都发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