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延国每位成年男子,都要在17岁至20岁之间,服兵制。
即:全民皆兵制。
最短的,一年方可回。
这规制是早年间就有的。
只是,现在是十月初,本不该是正常募兵的时节,更不该忽然就改了年龄……
水银轻轻揉了揉大拇指,脑子里飞快地琢磨起来。
至晚间下榻客栈后,她让画眉找掌柜的要了些生肉,喂食了金雕。
子时,悄悄地放飞了一只。
第二日,四人照常上路。
两名护卫,并没有发现笼子里的金雕少了一只。
因为,鸟笼子提在外面的时候,都会罩块黑布,防止人来人往的惊吓到它们。
况且,金雕晚上并不爱活动,笼子又被水银当宝贝似的总是不离身旁,他俩就更不会察觉到这等微小之事了。
而被放飞的老白,的确不爱在晚上乱跑。它飞出去之后,东张张、西望望,就想找棵高高的大树睡会儿。
可是,它想起了主人那急切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绑着的物件,长长地“唳”叫一声,冲进了黑暗。
它得快去快回,老关还在等着自己回来,比赛谁飞得更快呢。
……
“大将军,您快看,那是金雕吗?为什么是白色的?”
一名兵士指着他们的头顶上空、一只高高盘旋的大鸟叫问道。
水柏抬头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踹了那兵士一脚。
“以后别说你在咱捍山镇当过兵,这大山里的边关,见到只金雕还这么大惊小怪。”
兵士“嘿嘿”笑着挠头。
“金雕金雕,多为金色,没见过白色的嘛。”
另一兵士也抬头看,抬着抬着,放不下来了。
“大将军,这只白金雕为什么一直围着咱们的头顶飞啊?”他好奇地问。
水柏再次仰头,观察了一会儿,嗬,还真是。
亲卫队长抬手卸出身后背着的长弓,道:“我这就把它射下来,咱们吃肉。”
水柏抬手制止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水柏初初看时,没注意,现在细察之下,才发现,这白雕并不像是野生的。
那么……
他忽然瞳孔骤缩。
那只白雕不是在乱飞,而是,一直像是在飞一个字。
平!
水柏的双眼倏地瞪大,匆忙对着周围说了句:“别跟过来!”
然后就急忙拔腿往自己的营房方向跑,边跑边不断抬头向后看。
果然,就见白雕跟着他一块儿飞过来了。
他一路跑,一路望,一路挥退所有人。
待他跑至营房门口时,转身站定,高高伸出了右臂。
就见那只白雕敛翅冲了下来,快及他头顶十几公尺的地方,才扑愣着翅膀,缓缓停在了他的右臂之上。
水柏一眼就看到它脚上捆着的小竹桶,伸手解下。
老白见东西送到了,就要振翅,忽然被一把按住。
它眨眨眼,盯着这个和自己主人身上有相似气息的人,歪头不解。
水柏就发现,这只雕儿竟然非常的有灵性,眼神之中,仿佛都能表达出它心里的意思。
他忍不住地笑了,将它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低声说道:
“跑了很远吧?很累吧?我给你找点儿吃的,吃完了你再走。而且,我还没有回信呢,你就空着爪子回去?会被罚的吧?”
老白看看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见他指指刚从自己脚上解下来的东西,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再指指那个东西。
哦~~是要给自己吃的吗?
它摇头。主人不让它和老关吃别人喂的东西。
而且,它也不饿,山里有很多好吃的。
但见那人仍在不停地点他手里的东西,不停地说着:“信。”
老白眨眨眼,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主人训练自己和老关的时候,有个音是一直重复着的:信、信、信……
来时主人也说了两遍。
它知道自己是来送信的,那么,这是还要把信带回去?行吧。它等着就是了。
而水柏并不知道,手里的白雕能听懂信字的音,他只见它的眼珠骨碌碌地乱转,只好在每次它转过来瞅自己时,就戳手里的小竹筒,就说那个字。
然后,就看它瞅着瞅着伏自己怀里了。
这应该是听懂了的意思吧?是吧?
这雕儿,还真是越看越通人性,越看越喜欢。
他冲后面大吼了一声:“弄块生肉来,大点儿的!”
然后就抱着白雕进屋,坐下,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再拆开了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