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梁。
不过,具体的情况如何,还得等民女亲自验看过后,方能给出确切答案。”
“这个自然,本官并未催促你现在仅凭几句说辞就能判断出真相。另外:大搜捕应该很快就会停止,你……不必太过忧惧。下面的那些人,办起事来,确实有些不知轻重,这个应该是本官向你致歉才对。”
司寇继昭接过话头,说了一句后,又勾唇轻笑道:“你也不必再自称民女,如今你已成为御封的乡君,可自称本乡君或我,就行。当然,对着本官可以自称我,不是指对所有人。毕竟,本官不计较,别人可未必。”
说到这儿,他又停顿了一下,眼珠微转,再加了一句:
“尤其是对南宫宇那个混不吝,他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很是吹毛求疵,谁也不好把握,所以,最好对着他的时候,谨慎一点为好。”
水银听着他说完,看他还在为自己说的话加码似的,重重地点头,不由微笑。
这人,内心居然还有如此孩童的一面。
也许这就是师傅说的:未成婚的男子,永远长不大吧。
她收回视线,抬手端起茶盏。
茶水已经凉了,但她并不在意,微微呡着,脑子里却在急转。
司寇继昭手上的“自己人”,目前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得想办法救出来。
到时要仔细观察那周围的情形,再行设计。
正想着,忽觉有暖物触碰手指,然后手中就是一空。
她愕然抬头。
司寇继昭见她呡着茶水眉头轻皱,以为她是对这茶的品质不太满意,自己便也端起来轻尝了一口。
这是自己最喜欢的红茶,难道,不合这姑娘的胃口?
尝完才发现,原来是茶水早就凉了。
他便想也没想地、就伸手夺过了姑娘手里的杯子,夺完之后,自己也愣了。
见她错愕地望过来,司寇继昭急忙放下茶盏,用拳头抵住自己的嘴唇,轻咳了一声道:
“那个……抱歉,是我招呼不周,茶水凉了也不知道替换,你……你该提醒,而不是喝下去。”
对,就是这样,凉了就该说出来嘛,或者,自己换一杯,怎么就能这么喝了呢?
“还有……本官不太懂得怎么与女子相处,平时身边跟进跟出的都是粗糙男子,习惯了……失礼失礼。”
水银微微摇首,示意无碍。她脑子里继续盘算起要做的事。
而不知名的远处,司寇继昭的妹妹司寇继茹,以及他那如谪仙般的好友欧阳仲锦,正在猛打喷嚏。
……
之后,马车就在车内气氛变得很诡异的、安静下来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司寇继昭率先跳下马车,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准备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一时有些不自在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索性负手站立。
车夫小三子看看自家的主子,有些莫名其妙。主子的身上长了什么吗?这副好像浑身都不得劲儿的样子?
他抓抓头皮,摆下脚凳。自家的主子忘了车上还有个姑娘,他可没忘,自己可是个好车夫来着。
后出的水银,则自己掀开车帘,拾步而下。
司寇继昭见人下来了,抬脚就走,边走边道:“这儿不是刑狱衙大牢,是我……本官另寻的关押人犯之处,里面有些戒备森严,你……东方姑娘你……乡君放宽心,那些不是针对你的,不要害怕。”
车夫小三子转头捂脸。
自己家主子的身上一定长了什么,回头自己得跟大管家说一声,派个什么医者替他好好看看。没见一向沉稳、人送外号昭阎王的他,竟然慌神慌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吗?别那些守卫没吓到人家姑娘,反而是自家主人把人给吓着。
水银倒是没吓着,但她也没注意到司寇继昭的不自在,她正在暗暗地留意着视线范围内所触及的一切。
画丛的马车也到了,画眉跳下车跟了上来,水银微侧首向后,眼神波动了一下。
画眉的脚步便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开始小步、小步地挪,拉开了与自家小姐的距离。
这一切,司寇继昭都没有发现。
他正在努力调整呼吸。
好友欧阳仲锦说得没错,女子,果然是十分让人头疼、及难以相处的种类。
自己不就是夺了下她的杯子?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嘛,有……有什么啊。
不过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地想到了那触之微凉、柔软细腻……
司寇继昭猛甩头。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