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寇继昭什么也没有等到,就只能这样看着心爱之人被带走。
不用想也知道,东方楠婴活不成了。
司寇继昭很痛心,也很迷茫。为了家族的前景、为了自己的仕途,他究竟还要牺牲多少?
律法?他真的保持着绝对的公正吗?
不,当牵涉朝政、当面对强权、当遇到豪门权贵家的腌臜底事,他有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会涉及到家族利益的,他更是会视而不见。
为什么,非要在欧阳仲锦的事情上,执着地将东方楠婴折磨、摧毁?
因为孰轻孰重,他分得清。他没得选。
心底有个声音在问他:「你说过,要从此护她周全、护她一生一世,再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忘了吗?」
不,他没有忘!
可他,没得选……
司寇继昭再喷出一口血,颓然倒地。
……
而被抬到欧阳相府的水银,在太医的紧急救治下,也在吐血。一口、一口的,乌血。
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沫。
那些鞭子,势大力沉,不但抽得人血肉横飞,更是会将人的内腑震伤。
她水银不是习武之人,就算身手灵活,也没有一抗之力。此时,真的是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但她有意志,强烈的求生意志。这是下定了决死之心以后、真的等到相府来人后,重新燃烧起来的。
师傅说过,只要病人自己不想死,阎王爷就轻易带不走人。
她不想死,更不想就这样死。她得活下来,还有事要做、还有父亲在等她。
吐出最后一口乌血,水银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意识也清醒了一些。
「银针」。
她侧躺着身体,微微抬起手臂,朝着有些被吓到的两名太医,摊开手掌,发出微弱的声音。
两名太医闻声,不解其意,互相对视。
一旁坐着的、面容严肃、连颏下胡须都紧绷的欧阳老相爷,也听到了那两个字。
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司寇继昭就能把人给折磨成这样。更没想到,堂堂太医院的太医,面对这样的病人,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临时抢救被施过刑的人犯,并不是第一回了。为什么这些太医这么没用?
平时一副拽了巴唧的样子,真到用时,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平庸!
其实,欧阳老相爷还真是冤枉这些太医了。
所谓太医,多开的是太平方。毕竟伺候的不是皇宫主子就是达官显贵,轻不得、更重不得。无论是施针还是下药,都是稳中求稳、谨慎了再谨慎。
面对这种需要紧急救治的病症,他们就束手束脚、不敢兵行险着,生怕把已经快要断气了的人,给直接就送走了。
是,人犯他们是抢救过。可情况这么严重的,却没有。
他们并不知道,这病人在受刑之时,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加之月前才不断受伤、伤势尚未痊愈,又丝毫武力亦无,加之司寇继昭急着逼她招认,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她现在的病况才会又险又危。
「给她银针!」
欧阳老相爷开口。如果这姑娘的医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那就让她自己试试。不指望这两个没用的太医了。
顺便,他也很想看看,这姑娘究竟当不当得起他的拼力救援。
太医闻言,赶紧从针灸包里抽出一枚银针,将针柄放进姑娘的手指之间。
然后,就看见,病人飞快地在她自己的心脏左上方扎了一针。
又摊手。
太医赶紧再放。
就这样,一个扎、一个放,很快,12根银针就被那姑娘全都扎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头顶、脖颈、胸口、上、中、下脘、关元、气海等枢穴都被扎上。
水银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闭上眼,轻轻地、挨个儿地,再捻动身上的那些银针。
或轻、或重、或提捻、或拨捻、或深捻……
半刻钟后,再用不同的手法,将银针按下针时的顺序给拔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枚银针被起出。「噗!」她嘴一张,一大口乌血就狂喷而出。
后,脱力躺回,就那样侧着身子,疲惫地睡了过去。
而一旁围着的几人,就发现,姑娘的气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黑到青、由青到灰、由灰到白,再到微微浮现出了一抹粉色。
呼吸也逐渐平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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