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望着上官老头儿离去的背影,慧帝的心里,的的确确犯起了嘀咕。
上官老头儿可是手握着二十万兵权的一品军侯,掌控着一域之地的平安,若自己现在就下旨赐婚,将他和南宫宇绑到了一起,而他说的那句:助其早日承继大统、匡扶国朝的话,就很值得自己小心谨慎了。
这是要早点赶自己下台的意思吗?
真是越想,慧帝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还有老头儿后面说的,什么问问南宫宇本人?还有什么游山玩水?自己还要悄悄问南宫宇?
最主要的,南宫宇得知道要继承大位了,必然会审时度势,就会乖乖听话了。什么鬼?莫非?南宫宇……一直就有觊觎大位的野心?
就算他没有、就算道理是这个道理,慧帝自己本来也是想用大位去利诱南宫宇听话,可是,现在由上官宏睿直白地说出来,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
还有夸南宫宇的那些话,听起来全是好话,可那些是夸一个能承继大位的人的话吗?
难道说:上官老头儿不支持南宫宇继位?还是说:如果真把他俩捆到一块儿去了,他就会不惜余力地帮助懂得审时度势了的南宫宇早日继位?!
「嘶……」
慧帝想到这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且有了年轻化的趋势,日后也有神医照看着,恐怕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现在就明确谁是继位人,是不是就会勾得对方野心大起?是不是就会让对方迫不及待地拿下他?这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啊。
算了,再等等看吧,还有几个皇孙,也快要长成了,到时再细细地挑选也不迟。南宫宇……并不是上上之选啊。
……
此时,被慧帝寄予了长生厚望的神医,正在指挥司寇继昭用开胸工具解剖尸体。
这个需要力气,而她背后的伤口,不允许她再往死了的折腾,看到负手站在一边的司寇继昭,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思,便招呼了对方帮忙。
「这儿,直直地下去,四寸,剪!这儿,继续直剪,三寸!这儿,两寸,偏一点点角度……」水银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在尸体上提前画出来的开胸线,点一处,提醒司寇继昭剪一处。
等死者的胸骨彻底被打开之后,她再上手。
这具尸体,她之前已经检验过外伤和骨骼,现在开胸做内腑检查,是最后一步。
很快,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她又将拿出来的内脏一一放回死者的胸腔之内,然后缝合。
画面过于凶残,周围的人,几乎全跑出去吐了。只有司寇继昭,还稳稳地站在一边观看。
投入到验尸工作中的东方楠婴,整个人都仿佛是磁石一般,让他半分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水银自己也是无视周遭一切的,剖验的时候,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很难打扰到她。
缝合完毕后,水银出去净手。一边给司寇继昭安排的记录人员说道:「是被意外踩踏而死的。排除被人故意杀害的可能。致死原因是胸骨被踩断,扎进了肺脏导致的。」
「那副手套呢?」司寇继昭见她忙完后,便走过来问道。东西送出去这么久了,却只见她在收到的时候用过一次。司寇继昭有点儿担心她是不是因为讨厌自己就给扔掉了。
「在药铺。」水银回道。她现在被问到,才想起那东西。同时也想起了那时候,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即将遭受的一切,卸下身上所有东西的。
「你今天一大早做什么去了?明知要来刑狱司验尸,却什么都没带,连手套也被忘掉,这可不是你平日做事的风格。」
司寇继昭听着她平淡的回答,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心底被刺痛的同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水银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这的确是她大意了。当时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去见自己人,那种仿佛奔向家乡、奔向亲人的心情,就像干渴了很久的人,知道了哪儿有水源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忽略了很多东西,很多有可能会致命的东西。
「去逛铺子了。怎么?司寇大人对女儿家逛街也有兴趣研究?我还要不要跟你说我买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想听?抱歉了,我什么也没看中,就想随意地在街上走走,因为想到要来刑狱司、想到要看见你,心情就很不好,不行吗?」
水银用一种隐忍中带着尖锐的语气说着,并看向司寇继昭。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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