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石原君所说的那样不堪,当年帝国也是耗费了沉重的代价才险胜沙皇俄军的,战争结束之时,国家的财政都快要崩溃了,所以,当下的东北军确实值得我们重视,这个张学良,更非等闲之辈,我看,他要比他的父亲张作霖还要难缠。”没等畑英太郎发话,土肥原贤二便站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
显然,他对如今的东北军也有些重视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把张学良当一回事。
毕竟,他是亲自参与过那场战争的人,和石原莞尔这种没参与过的人对那场战争的感受当然是不同的。
土肥君,我看你当年是被俄国人的炮火吓破胆了!俄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在我们大日本皇军面前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至于那个张学良,更是一个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鸟,不就是凑巧击败了一群老毛子流氓吗?我只要拔一拔竹刀,就能够把他的东北军吓得屁滚尿流!”石原莞尔云淡风轻地说着,眉宇间流露出的是一种目空四海的狂傲。
这小子,真是太狂了!”畑英太郎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哀与惋惜。
石原君,注意分寸!”一个高亢的男中音冷然呵斥道。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石原莞尔先是一愣,然后不甘心地坐了下去。
发话的,是一个四十四岁左右,面容粗犷,狮鼻虎口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眉头微微紧锁,眸子里的光晕忽明忽暗,令人难以捉摸,但似乎随时都可能汇聚成一团熊熊的烈火,把四周围的一切烧为灰烬。
陆军军服的肩章上,两条红杠内缀三颗闪闪发光的樱星,那是他军衔的标志—陆军大佐。
这个人,就是日本关东军的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大佐,日后赫赫有名的板垣征四郎大将。
石原莞尔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甚至可以蔑视司令官村冈长太郎,但他却不得不买板垣征四郎的帐。
因为,他是板垣征四郎一手提携起来的,目前也是在坂垣手下做事,坂垣一句话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
司令官阁下,卑职认为,张学良的东北军的确应该重视,包括张学良这个人,我们也要列为重点研究对象,东北军的这一仗,先是出动空军轰炸毫无防空能力的苏军,摧毁十辆陆上最强武器坦克,然后忽然将空军撤走,派出大量坦克部队绞杀几乎毫无反坦克能力的苏联步兵,可谓将各兵种协同作战的理论很好地付诸于了实际,另外,东北军指挥官对人的心理状况和火候拿捏得很准,他知道,一个人在感到劫后余生之时再次遭受致命的打击,除了崩溃之外没有其他的结果,如果这个作战计划真是张学良制定的,那么,他就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张学良了。”板垣征四郎目光诚挚地看着村冈长太郎,沉声说道。
好吧,就照坂垣君的意思办。”畑英太郎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土肥君,你给我派出精干特高人员,密切关注张学良和东北军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情况。”畑英太郎严肃地命令道。
哈伊!”土肥原贤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散会!”畑英太郎冷声说道。
对于这次中苏冲突,关东军该处于何种地位,畑英太郎心中已有了答案。
那就是保持中立,按兵不动,让奉俄鹬蚌相争,关东军再来个渔翁得利。
同时,他还可以借此机会看看东北军和苏联红军的战斗力,从而为帝国未来的战略战术制定提供可靠的依据。
回到房间,畑英太郎冷冷地笑了笑,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一根名牌雪茄,叼到嘴里轻轻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