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天伺候叶青青睡下,拽着来福的胳膊拽到下面菜市街上,人来人往叫卖着好不热闹,来福不解“你干嘛?”
“刚刚韩渐章拉着你在一旁偷摸说了什么?韩渐章可是官家的人。”
来福抠了抠鼻子嗤笑“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啥都要问两句,得,我跟你说道说道。”来福肚子也饿,在路边摊上寻了个茶水包子铺坐下要了个小菜,又温了两碗酒。 “韩渐章是咱夏当家的徒弟,他能当上永县县官的师爷还不是我们夏当家一手教的,那家伙你别瞧他是长的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其实大字不识几个!我们夏当家才真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子弟,那学识渊博
着呢。”
来福说着很是嘚瑟,喝完碗里的酒,从怀里摸出俩骰子来,用碗扣上“你瞧好了啊。”他一阵猛摇,骰子在瓷碗里叮咚的碰撞,他贼兮兮的瞅着卫天“知道这是啥不?赌坊里的骰子,你财这是几个数?”
“十二个。”
来福一惊,揭开碗,还真是十二个,不禁哑然“你咋知道的?”
虽然影卫命不值钱,但南裕泽手底下出来的可以说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会了。卫天拿来他手里的碗,一阵晃动后看也不看,默默道“这是一个点。”
来福嗤笑“我刚还佩服你厉害,现在就说傻话,最小两个点了,怎么会有一个?” “因为两个叠在一起了。”卫天拿开碗,两个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一个红色圆点,是一个点。这种小孩子玩儿的东西卫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不玩儿了。自家主子来钱又不靠赌,再说了,黑市里出来混
的,那个不会这一手?要不我摇碎了,零点给你看?
卫天些许好奇夏北尧是什么人了,南沼姓夏的不多,统共就四五家,但都不是啥贵族,卫天也都没记住。 夏北尧把粮食装了车,跟百儿八十里地的农民结账,今年收成不错,交了税卖了银子各家各户还能留一袋子下酒吃。昭辰瞧着人堆里有几个男人落脚沉稳有力,拉着余凉去看,余凉只看了一眼,低声道“
是那些布衣。”
大街上丢了程鹏的尸体,方圆百里有胆量做这个的,就那些个土匪,叫什么安财寨的了。也难怪皇家禁卫军盯到这里。余凉示意夏北尧往那边看。
夏北尧一本正经的模样凑过去“你们几个不是本地的吧?”
“我家大人有话问您。”布衣影卫抓住夏北尧的肩膀,夏北尧竟觉的钻心的疼,跟铁钳子似的让他脸上一阵抽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封了哑穴,被人带走了。
余凉抱臂在一旁与昭辰相对看了一眼“走,跟着。”
夏北尧被人一路押着押到一处阴暗的胡同里头,这里平常没啥人,余凉不敢在往前走,隐约瞧着那几个布衣把夏北尧摔在地上,朝一个女人跪下了。 那女人莫不是方华?好吧她想多了,不可能是方华。是禁卫军军长手下一个女杀手。同时也是南若琪的守宫死士之一。余凉朝昭辰打了个手势,明显这胡同里加上那个女人就六个,问昭辰能不能收拾了
。
昭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摇摇头,难办。
夏北尧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扶着墙站起来,竟站不稳,只好贴着墙,捂着心脏,颤颤巍巍道“夏某不知哪里招惹了大人,竟要遭此杀身之祸?”
“老头子。”一布衣揪起他的衣领“你可是救了什么不该救的人?”
夏北尧心下一慌,表面还很冷静“大人误会了,我一介平头老百姓那儿敢啊。”
余凉从怀中摸出一瓶粉末来,毒门落世千的东西,他爹给的,本来想留着当杀手锏的,再不济也是最后一张逃命的红牌啊,看来现在不得不用了。
昭辰还没缓过神儿,她就一连几个翻身,一套漂亮的轻功掳走夏北尧,趁着他们一刻分神的时间把药粉洒了整条胡同。 布衣想追,还没抬脚发现嘴巴张不开了,接着下身一股剧烈的疼痛,包括那个女人,都化掉了,一缕青烟啥都不剩,地面几滩血融在一起。余凉好奇那究竟是什么药粉,又怕他们追上来,就回头看了一
眼,那一眼,震惊了。化的剩一滩血了,啥都没了,连骨头都没有。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手中瓷瓶子里还留了一点儿,她下意识想扔掉这恐怖的东西,又突然觉得这东西很牛逼,就塞上盖子放回腰包。 她觉得,落世千肯定是一个既阴森又毒辣的一个人,至少,是一个她惹不起的男人,甚至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爹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